第十一章恍惚

梁吟像仓皇逃命似的奔回了夜阑殿,却是将正在绣花的折竹吓了一跳,见她神色不定就急忙过来。

她也是将内殿的管得紧紧的,然后才看见了折竹,便将一颗心彻底的放到了肚子中,急忙给自己顺了顺气:“幸好他没有追来……”

“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

见折竹看她的神色迥异,她这个时候才彻彻底底将自己的上下打量清楚,原来刚才从正阳宫逃出来,她领子的左右祍不仅是全乱套,就算是这一头的青丝也是乱糟糟的,尤其是这脸蛋红得吓人,梁吟只觉得快要烧起来了。

“没,没什么……”

“姑娘不是去了正阳宫吗?”

“对,我是刚刚从正阳宫回来……这夜阑殿我不住了!折竹,我们出宫去……”

她回了夜阑殿甚至还有坐下回过神来,就拽着折竹离了阕宫,去了余音的绕梁楼,这倒是把折竹吓了一大跳,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和梁吟在绕梁楼住下了。

“姑娘,宫里怎么办呢?”

“夜阑殿的梁容华不是一直久病吗?这病着病着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若真是这样,她倒也乐得自在,反正这个烂摊子如今就摆在那里了,便劳烦他来收拾吧。

“呸呸呸!”折竹听到这话急忙的呸了一声,“姑娘呀,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她却没将这些放在心上:“不是有一句俗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像我这样的‘祸害’肯定是遗臭万年的。”她现在所有的心思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周全了,几番神游都是那旖旎的画面和仿佛已经在耳边响起的呼吸声。

“姑娘?姑娘!”折竹叫她的时候,她多半都是在发愣。

“嗯?”

“前面就是绕梁楼,不过这个时候恐怕余音姑娘正在前面见客呢,咱们是从正门进还是如往常?”如往常那样的翻墙头。

“正门有正门的进法,偏门自然也有偏门的走法,既然今日不便,咱们还是翻墙头吧~”她现在心思乱的很,即便是来了这花街柳巷寻欢作乐,恐怕也不尽兴。

谁料梁吟和折竹进了迎荷院的时候,余音正换新衣裳准备出去见客,莺儿和鹂儿的手里各提着一盏绢灯,因着新年之时降下的那场雪还没有融化,所以这红衣白袄裙,衣摆拂雪过的景色着实是好看极了。

梁吟道:“美人提宫灯,一步一雪落,不知身是谁,翩然倾城色。”然后细细打量了莺儿鹂儿一番,“余音姐姐身边的莺儿和鹂儿竟然也出落成了这般标致的美人。”

这绕梁楼外面虽然有妈妈管着,但是任谁都看的明白,这已经是余音姑娘的产业了,而眼前的梁吟姑娘与她们家姑娘交好,这绕梁楼里的姑娘没有哪一个梁吟姑娘没有出言夸奖过或者是调戏过的,偏偏最后那些姑娘面红耳赤含羞带怯的翩然而去。

“见过姑娘!”提着绢灯的莺儿和鹂儿一起见礼。

“免了~”

余音道:“来了我的地界还调戏我的人,阿吟你越来越出息了……”

“怎么这是听着不欢迎我,是要将我一棒子打出去吗?”她嘴角轻笑,似乎到此刻才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神彩。

“打出去就打出去,我这绕梁楼也不是靠着你养活的,怎么那晚上的酒还没喝过,这是又继续过来畅饮?”

“余音姐姐不欢迎吗?”她也恬不知耻的称一回妹妹,“酒当然是美人喂的最佳~”

余音笑道:“没有时间和你贫了,我这还记着见客呢,念姑娘这个时候恐怕早就歇下了,你也别去招她了,让小厨房温一壶酒再上一个小菜,等我打发了那群客人便来招呼你和折竹。”

说到这里梁吟就不免好奇了,“何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还要你亲自伺候?”

“前面的人说是从西南来的,在前头砸下了不少银子,前面见应付不下了,才着人来请我。”

从西南来的,看起来聂清河应该是早早就到了长安,说不定就是和她前后脚的功夫,聂准这一盘棋是怎么下的,竟然违背了他一向韬光养晦的作风,这么早就将赌注压上,是否太过冒险了些?

自从回了长安,除了夜阑殿之外,余音这迎荷院倒成了她待的最多的地方,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即便是眼前有美酒佳肴也是兴致全无。

折竹看着她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问:“可是这小厨房做好的不合姑娘的胃口?”

她道:“不是饭菜不合口,而是这几日的这一番变化却是让我心神难安,在西南之时我曾亲眼见过聂清河,才知这天下人都知道的传闻所言非虚,真的是倾国倾城倾心扉,西南的人几乎是和我前后脚的到了长安,我一直想是不是在怀王府的时候我们的身份已经被聂准知道了,不然他的这一步棋走的着实莫名其妙了些……”

“如今之际恐怕只有静观其变了,看起来在绕梁楼的这一批人只是聂准的先头兵,毕竟号称是三千神御军护送,绝对不可能这样悄默声的就进了长安。”折竹帮她宽心。

夜深人静之时,想起今夜之事多少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他们这算是明了了彼此,相知相许了吗?可是……为何偏偏想起来的时候心头会泛起淡淡的苦涩,他不信任她,甚至是那样声声的质问!

梁吟突然摸着空无一物的脖子,才突然想起元坤的那昆仑暖玉还在正阳宫里没有拿回来,知道她夜里冷所以折竹还给她装了几个汤婆子,但是心房前一直冷的可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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