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边的一等护卫,统帅一至九等上千护卫组成的宫廷护卫队。”
“还有别的吗?”郭长歌点着头,继续问。
“此人和我爹是旧识,我很小的时候,他二人经常见面,但我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百生说,“你怎么忽然问起他了?”
“这个人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
“他的脸似乎是易容改扮的。”
若非易容,面部怎会经水后就发生细微变化?
“不奇怪,这不是什么秘密。”
“你知道他是易容?”
“当然知道。”百生点点头,“我幼时,他每次来广鸣院都是不同的面貌,有时英俊潇洒,有时丑陋不堪,不过断臂和长短腿的特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他。”
“你知道他本来面貌是什么样吗?”
“就算他曾以真面目示过人,可我怎知哪个是他的真面目?”百生摇头。
“倒也是。”本来有些灰心的郭长歌眼睛忽然发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我们分开时,他给我和小曲留下了几句诗文,你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诗文,说来听听。”
“什么诗文……”郭长歌面露难色,只末尾一句“莫放红颜去”令他印象深刻,他却不记得最先的两句,看向曲思扬,“你记得吗?开始的两句是什么来着?”
幼时,白独耳曾送他上过私塾,但他可不是会乖乖跟着先生“之乎者也”的好学子,却爱打架,常常一个打一群,当然也从来没输过。结果,换了许多私塾、许多先生,终究也只是刚刚识字的水平。
至于古语诗文,其实他也能领略其美,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当时有更令他感兴趣的——武功!
“你都不记得,我又怎会记得?”
说着曲思扬还是仔细去回想——
“红颜……什么什么……先断了……”
她实在也比郭长歌好不了许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百生皱眉。
“你急什么急。“曲思扬白他一眼。
“红颜未老恩先断?”成乐忽然道。
“没错没错!”曲思扬大喜,“少庄主可比某些人聪明多了。”她斜睨百生。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百生不理她,却已将整首诗背了出来。
“臭显摆什么?”曲思扬轻轻哼了一声,低声说着。
“是大诗人白举意的《后宫词》,流传百年的名篇!”成乐说。
“没错。”百生点头,“关键是朗护卫为何会给郭兄弟和曲姑娘留下这首《后宫词》。”
成乐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这首诗说的是什么?”郭长歌问。
“还用问吗?”曲思扬抢着说,“《后宫词》说的,当然是后宫咯。”
“准确来说是冷宫,诗句所叙,是一位失宠的妃子,渴望圣上临幸却终不可得。”百生补充说。
冷宫,失宠的妃子——所有人都想到了古云儿。
“朗头特意留下此诗,会不会是个暗示?”郭长歌略一思索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暗示什么?”百生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暗示他已知道我们想去冷宫‘偷’人的计划。”成乐替郭长歌回答,这个猜想,他之前就想说了,现在终于是一吐为快。
其他人全都看向他。
“可他怎么可能知道?”百生有些诧异。
“我们昨夜定下计划时,是在第一座水阁。”成乐手肘撑在桌上,摸起了下巴,“现在想来,那里实在不是个谈论秘密之事的好地方。”
“的确,四面无墙,我们说什么都容易被人听到。”曲思扬也同意。
“昨夜我们还提到了我父亲意欲谋反一事!”
“偏偏偷听之人还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护卫!”百生皱起了眉。
事实上,现在每个人都皱起了眉。
如果真的隔“墙”有耳,如果这耳朵还真的是朗头的,那么事态的确已经严重到让所有人皱眉的程度了。
“那我们怎么还没被抓?”郭长歌忽然道。
其他人又都看向他,他们马上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如果朗头真的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还知道有人意欲谋反,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就抓捕他们。
“我和小曲又怎能顺利得到进皇宫的机会?”郭长歌又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并没有泄露?”成乐道。
“我只知道昨晚我们说话时,绝对无人偷听。”
“你能肯定?”
“能!”
于是成乐便深信不疑,他清楚郭长歌的武功比他们其他人都高出了几个境界,值得信任。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曲思扬却问。可其实她也只是嘴上问一问,在心里,她对郭长歌的信任,绝对比其他人对他的信任加起来还要多上十倍。
“是你给了我自信呀。”郭长歌笑着。
“我?”曲思扬虽不理解,却莫名有些开心。
“是你说的,四面无墙。”
“那又怎么了?”
“四面无墙,我们说话是容易被人听到,但若真有偷听之人,却也容易被我们发觉。”郭长歌道,“如果有高手屏息隔着厚墙偷听,我倒是有可能会注意不到。”
“如果偷听之人是个武功比你高出许多许多的人呢?”
“再高还能高过咱师父?”郭长歌笑道,“就算真是师父来偷听,我也绝对能发觉。”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