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刚才一场,你量得不错!”
“师叔,还是您逗得更好!”
“嗯,相互拍马屁的感觉,挺好。”
“哈哈哈!”
胡炎没有回头,孙悦没有抬头,俩人打趣逗闷着往台下走。
“师爷辛苦,师叔辛苦!”
俩人刚一下台,便见何芸伟站在跟前打招呼。
孙悦目光来回一扫,知道人家不是来找自己的,点头回应,自顾自的去换衣服。
顺便吃饭,这很重要!
胡炎见何芸伟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疑惑道:“嗯,你也辛苦!有事儿?”
何芸伟摇头道:“师叔,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您太辛苦,我在小房间备了一点水果、点心,请您垫垫肚子。”
说没事儿的,往往都是有事儿。
而且往日也不见他如此孝敬自己呐?
只是所谓何事,胡炎一时还真把不准他的脉。
当即笑道:“成,等我换完衣服就过去,刚好有点饿了,哈哈哈。”
何芸伟闻言心中一喜,摆手作请:“师爷请便,我在房间里等您!”
转眼,胡炎换完衣服,来到小房间。
小房间里,只有何芸伟一个人,正在泡茶。
而不小的桌面上,蛋糕、饼、香蕉、苹果……各种吃食摆了半了桌子。
殷勤如此,傻子都知道人家有所图。
何芸伟见客人到了,赶紧起身招呼:“师爷请坐!”
“好,你也坐!”胡炎心中玩味,脸上不动声色的坐下。
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直接让他眼前一亮。
“这味道好,糕点泰斗,饼艺至尊,这是稻香村的年糕吧?”
何芸伟奉上热茶,笑道:“师爷好见识,他们家卖货讲究四时三节,现在正好上年糕,您多吃几块!”
“破费破费,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种要求,胡炎一向听从。
走八方,吃四海,看人情,品百味,这才是老合!
胡炎不管其他,吃饱再说。
只是可惜孙悦没在,有这半桌子食物打底,他怎么着也能混个半饱吧?
何芸伟见胡炎如此承情,心里非常高兴。
之前总觉得俩人之间,存在的若有若无的隔阂,此刻好似全然不见了。
对,师爷并不排斥我。
如果他真讨厌我,还能吃我的东西,吃得这么香?
这世间不可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吧?
心中有了谱,茶水照应的更殷勤。
于是,小房间里就变得非常有意思。
小辈孝敬、殷勤,长辈承情、自在。
你好,我好,大家好,画面非常温馨。
不时,胡炎吃了个半饱,停嘴悠悠的喝茶。
自从月初吃得太饱,硬撑了一场《报菜名》,他便再不敢吃饱。
现在不比往日。
以前,所有的事情,自己都能把握,心里有数。
现在,进了德芸社,管着一个园子,后头一帮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有人掉链子。
当然,自始至终,胡炎都没有多话。
何芸伟出钱请客,人家都不挑话头,自己追问什么?
不过,这小子确实很有心计,沉得住气。
自己吃完喝足,转眼近半小时,还不见他开口。
只得胡炎懒得再等,将茶杯放下,起身欲走。
果然,这一刺激,何芸伟便坐不住了。
他赶紧抬手一压,把胡炎请回椅子上。
胡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何芸伟又拿捏片刻,表情显得有些沉重,这才开口。
“师爷,咱班子里最近发生了挺多事情的。”
胡炎心里接了一句:对,你劳苦功高!
“是啊,不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何芸伟却摇头:“唉,师爷,您刚来,很多情况还不知道,其实我们班子早就出问题了,而且都是大问题。”
“哦,是嘛,说来听听!”胡炎饶有兴致的问道。
何芸伟一脸惋惜的表情:“您看呐,师兄弟不和气,这就是一个大问题。大家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待见谁,这对整个班子的影响是非常不利的。”
这话如果换一个人来说,胡炎绝对赞同。
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嗯,你看得很准,这个问题我也感觉到了。”
何芸伟见对方点头,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是吧,要不怎么说您就是见多识广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咱这个班子迟早得散伙,那个姓曹的,只是打头,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胡炎皱眉道:“其实这个问题,你可以跟你师父去说呀。”
何芸伟一拍巴掌,表情由惋惜变痛惜:“唉,要不怎么说我心里难受呢?我是大师兄,这些话我能不跟我师父说么?可是没用,说过多少回了,我师父根本听不进去,真没办法。”
胡炎只点头,不说话。
何芸伟扭头一瞧,旋即往胡炎跟前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师爷,我师父跟您签了那商演合同了没?”
胡炎摇头:“没有,我刚来,只签了园子里的合同。”
何芸伟一听,就知道胡炎说的是实话。
继续压低声音道:“师爷,师兄弟不团结的问题其实也不算大,那商演合同的分成才是真正的大问题,分成很难让人服气,那个姓曹的,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闹着要走的。您现在是还没遇上,等以后遇上了,您可千万看仔细了再签。”
“好,我回头仔细瞧瞧。”胡炎不置可否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