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招呼完,直接想扶他起来。
谁料,这家伙竟然跟木头桩子似的,定在地上,自己根本拉不动。
“怎么啦,不能走?”
李贺东抬头道:“师爷,这点小伤就不上医院了吧?我家有专治疗跌打损伤的特效药,我自己熬的。”
他要不说谁制作的,胡炎兴许就信了。
毕竟江湖有他的传说,那都是靠打和被打出来的。
胡炎没好气道:“你小学毕业了吗?还自己熬的。”
“初中。”李贺东有着自己的倔强。
“大学也不成,赶紧走吧,弄完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李贺东依然不走,也不说话。
“怎么,要不我让你师父来?”
“别!”李贺东如炸毛的兔子直接蹿了起来,“师爷,千万别跟我师父说,还有我哥,成吗?”
胡炎心中乐了,敢情这家伙还有怕的人?
“我没那闲心,赶紧走吧。”
胡炎说完,转身便率先开道。
谁料,等他走出去几步,再一回头,李贺东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弹。
刚才逃跑的时候,不还挺快的吗?
后面蹿起来那一下,也不像是快死了呀?
胡炎走回去:“怎么啦,真不能走?”
李贺东摇头道:“师爷,要不您回去吧,我自己能处理的了。”
胡炎听出了不对劲。
“刀架脖子不眨眼,有屁就放,别磨叽。”
“唉,我……我没钱。”李贺东低头叹气道。
这还真有点,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感觉。
可胡炎再一想,不对呀。
后世的坊间传言,他们家不是拆二代么?
胡炎疑惑道:“你们家不是拆迁了吗,家里趁三套房,哥俩一人一套,再卖一套开修车厂?”
“这您也知道?”李贺东惊讶道。
胡炎一愣,自己这莫不是露馅了?
旋即半点不脸红道:“烧饼说的。”
李贺东依然纳闷,烧饼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可谁都没告诉呀?
哦,可能是我哥说的。
李贺东难得脸红道:“师爷,拆迁,我跟我哥只要了房子,没要钱。”
胡炎自己两世为人,也没混到一个拆二代当,搞不懂其中的门道。
他也懒得纠结这个,一翻自己的包,发现卡和现金都有。
“走吧,我带着钱,上医院,别让自己再落下病根了。”
事实证明。
胡炎想多了。
不知道是自己出手及时,还是李贺东身体结实,亦或者他扛揍很有经验。
总之,到医院从头到脚一通检查。
肿的地方不少,小伤口也有,但都没有伤到筋骨,甚至还都避开了脸。
消毒、抹药、打针、包扎……
前后两个多小时,医生帮他全部处理完,再配了一些药,直接让他俩回家。
“师爷,单子给我,回头我把钱还您!”
胡炎没有客气,一股脑的递了过去。
花钱求一个心安也不错。
“师爷,您放心,我一有钱,指定马上还。”
李贺东说完,认真的把几千块的费用单子,小心的折好,揣进兜里。
不过,胡炎看着此刻身上随处纱布的李贺东,倒是有些犯迷糊。
没有自己穿越的那一世,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挨过这一顿揍?
郭德刚生日宴,闹得很凶。
但当时的李贺东,是不是挂彩,貌似还真不清楚。
想半晌,胡炎找不到答案!
因为这事儿,确实没地方问去。
世事本无常,蝴蝶效应更玄乎。
你根本不知道,它是在哪里扇动的翅膀,也不知道它又会在哪里产生反应?
最后,胡炎权当这一切,本来就是有的。
“师爷,我给您拦辆车,早点回去歇息吧!”
很快,车来了。
胡炎把李贺东也拉进了车里,然后对司机道:“去派出所!”
“师爷,咱还用上所出所?”李贺东意外道。
胡炎知道,他估计对那地方有些发怵。
“现在是太平盛世,甭管你有理没理,打架、盗窃都不是小事儿,主动过去,丁是丁,卯是卯的说清楚,备一下案,对你有好处的。”
胡炎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屁股下的车速在开始加快。
抬眼一扫中央后视镜,他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巧了么这不是?
此刻开车的司机,正是前几天晚上,拉自己去逛八宝山的那一位中年的哥。
缘分呐!
头一回晚上去逛坟地,他赶上了。
难得上一回派出所,他又给赶上了。
胡炎很想伸手过去,跟的哥握一下。
但转念还是放弃了。
估计在人家眼里,自己多半不是什么正经人。
“师爷,您说得对,刚才我也听到了警笛声,估计他们这会儿正找我呢。”李贺东认真道。
胡炎一听,挺欣慰。
好赖话能听得出来,代表李贺东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混混了。
“根本没有官家人来,那都是我的口技。”
“口技?”李贺东一愣。
胡炎笑而不语,点头应承。
李贺东突然全都明白了过来。
旋即一脸严肃道:“师爷,我欠您一份恩情!”
自己挨得打,自然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帮人,下手有多狠。
要真等那些人打完了事,此刻自己还能睁眼说话?
胡炎摆手道:“都是赶巧的事儿,甭记着!”
“不,师爷,在界内我辈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