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演出结束,胡炎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事实证明。
同床,不代表相爱。
坐着,也不等于休息。
在上场口坐了一天的胡炎,半点都没有感觉到舒服、轻松,反而浑身跟跑完马拉松一样沉重。
那还等什么?
胡炎站在原地,直接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胡乱舒展着筋骨。
不过,他脸上满意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消失。
因为这两天的演出效果,着实不错。
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精细把控了,演员们自己便已经轻车熟路。
而且把毛巾梗,还玩得玩样百出。
观众们的互动也在增加,整个氛围不断升温。
大家之所以这么积极,除了胡炎的要求,更多的是,这两天是周末。
多出好几成的上座率,周六、周日便永远是园子里的黄金时段。
这种时候,演员只要不是傻子,不用人提醒,都知道该卖大力气。
观众多,才容易出名呀!
不时,胡炎的胡乱操做完,开始收拾东西。
“烧饼,回家。”
旁边也在收拾东西的烧饼,抬头道:“师爷,今天我不回师父家了,我得回自己家。”
胡炎一愣:“怎么啦?”
“哦,过几天是我师父生日,我得趁着明天有空把礼物准备一下。”
胡炎一听,神色直接变得有些恍然。
郭德刚三十八岁生日,曹芸金跳出台面硬钢一众同门,最终师娘王慧下跪,师父郭德刚血唱《未央宫》,于慊侧目落泪……
唉,德芸社的风波,就此正式拉开序幕!
烧饼收拾好东西,但扭头看到师爷的脸色不对。
“师爷,您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胡炎深深的看了他两眼,最后轻声道:“我没事,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哎,师爷您也注意安全!”
等烧饼的身影消失,胡炎反倒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边喝边琢磨。
终于,十一点过了,后台所有人全部归置完毕。
胡炎这才喝完杯中茶,起身紧了紧背包,抬步出了后台。
后台出门,路分左右。
左转,几百米开外便是大马路,也是众人常走的方向。
胡炎却头也没回的往右一拐,钻进了一片居民小巷中。
因为从这里绕出去,坐车回家,刚好顺道,车子不用掉头。
这还是烧饼告诉他的。
巷子一如往常,狭窄、杂乱,七拐八拐的。
潮湿的霉味,不时钻进鼻腔,有点像闻烂甘蔗。
灯光不亮,甚至有些地方的灯坏了,也无人修理。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
胡炎已经走过很多遍,在里面钻来钻去,根本不用看路。
突然,他的脚步一顿。
因为原本安静的巷道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些若有若无的呼喝声。
巷子窄,住的人也杂。
胡炎和烧饼见天儿从这里穿梭,什么动静都听过,包括某些不可描述的。
但今天这个不对。
胡炎侧耳一听,心里便猜到了几分。
八成是一些吃饱了撑得慌的小混混,趁着天黑人少,在发挥荷尔蒙吧?
这种事情不好管。
成天瞎混的人,没一个屁股干净的。
胡炎脚步不停,继续回家。
然后……耳朵里听到的动静越来越清晰。
胡炎有些无语。
这不是巧了么?
人家干仗的地点,刚好就在他回家的方向。
但是也没关系。
这里的长巷短道多,稍微一避开,便谁也瞧不见谁。
胡炎紧了紧身上的包,继续回家。
结果,等他再拐进一条长巷子时,犹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这不是巧了么?
人家干仗的地点,刚好就在他回家的路上。
巷内无灯,长相模样看不真切,但大致能看得明白。
百米开外,足有五六个人正手脚不停,嘴里还呼呼喝喝、骂骂咧咧的。
胡炎再左右一扫,心里不想怪这些人,只怪自己倒霉。
无灯、人少,几百米长的巷道两旁,连个入户门都没有。
就这地理环境,不用来干仗都可惜了吧?
胡炎躲在墙角再一瞅,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他们敢情不是在干群架,而是一群人在围攻一个人。
“噼里啪啦通通通~”
各种棍棒到肉的闷声闷响接连传来,让胡炎忍不住倒吸冷气。
尼玛,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狠的吗?
他们不知道,照这架势干下去,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帮陌生人打架就算了,胡炎自己也不擅长。
但既然遇上了,帮忙报警,是肯定要的。
不管他们谁对谁错,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
胡炎赶紧卸包,扯拉链,取手机,拨号……
突然。
“操,有本事今天弄死我……”
一道声音传入胡炎耳朵里,把他惊得最后一个号都没拨完。
吃开口饭,研究声音,他可是行家。
这声音是……是……是李贺东的。
胡炎正待继续拨号报警,谁料,巷子里“噗通”一声,他看到李贺东已经倒地了。
情况危及。
李贺东能不能撑到官家来人?
胡炎脑子里电光石火,猛然想起一物。
当即从包里拿出丝绸袋子,正是自己前几天随手塞在包里的口技道具。
一拉一掏,直接将铁片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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