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定,郑老板生性凶残,如果我们不采取点措施,恐怕也会命不久矣。”
“这我知道,只是你说的那个叫三面刀人,真的靠谱吗?”
“姑娘还请放心,他如果不靠谱,那这方天地间,可就没靠谱人了。”
女子轻笑了声:“那就多谢公子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有……”
‘白无常’立刻伸手制止道:“且慢!这种事下辈子再说吧,今世我只想安稳度过下半生,不需要和你有太多因果。”
女子有些扫兴,但还是欠身作了个揖,随后回身注视着水路,生怕出现偏差。
小船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一直到了天刚熹微才靠岸。
等余下的仨人上了岸,将小船固定在岸边,这才朝着察市走去,此时路上行人还不多。仨人走起路来步步生风,好似再赶急事一样。
方永宁怕跟丢了,只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便追了上去。
一直跟到一间武馆门口,‘白无常’看向女子:“你在外面等我。”
女子点头,驻足看向了隔壁的早点铺子,肚子里一阵咕咕作响。
‘黑白无常’则进了武馆,二人身穿素衣,并不扎眼,清早练功的学徒们也没在意,只当是来拜师的,俩人便一直走到了内堂。
推开屋门,俩人对面的藤椅里,坐了个山羊胡男人。
‘白无常’开口便说:“六月的大雪,怎么飘进您这屋里了?”
山羊胡男人端着一杯茶,手腕一震,立刻回道:“腊月的细雨,守着空床苦苦等待。”
‘白无常’又说道:“可是相见恨晚。”
说罢,山羊胡男人放下茶杯,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总算来了。”
‘白无常’沉声道:“在下并非三面刀,所属身份,只是一名接应者而已。”
男人脸色一变,诧异道:“他怎么没来?”
‘白无常’同样脸色一变,凶狠程度只多不少:“这种小事三面刀可不会亲自出动,暗号既然无误,难不成你在怀疑我?”
“不敢!”男人忙拱手弯腰,生怕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随后,他又郑重的自我介绍说:“在下薛俊德,正阳武馆馆长,愿意为三面刀鞍前马后,只为博得一个在宣城安身的机会。”
‘白无常’同样拱手:“在下姓白,人称玉面白公子,希望我们这次合作顺利。”
对于薛俊德早年的遭遇,‘白无常’有所耳闻,知道他原本也是宣城里的大户人家,只因得罪了商号郑老板,全家被杀,只逃了他一个人,从此勤学拳法,希望有朝一日杀回去,为家人报仇。
现在的他,胸腔满是斗志,待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带着‘黑白无常’二人去了后院。
一番商讨过后,薛俊德摸了摸山羊胡,叹息道:“让我这些兄弟们充当劳力并不难,可要运输到宣城,这么多人……总得给衙役们解释清楚吧?”
随后,‘白无常’把侍女的那一套话说给了薛俊德。
后者一考量,微微点头道:“去宣城设立新的赌坊,兄弟们自然可以充当各种角色,打手、账房、甚至赌徒都可以,如此一来,衙役们可就管不着了,如果从察市衙门弄个批文,那就更没问题了,白公子这招果真妙啊。”
说到这里,‘白无常’嘿嘿一笑:“门外等了个侍女,批文的事让她来就行,你只管招呼武馆的兄弟们便可,不过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说清楚。”
“白公子您说。”
‘白无常’认真道:“为了不引起郑老板的怀疑,让大家在进采掘场之前,需得配合我这位兄弟做些手脚。”
他将‘黑无常’推上前,介绍道:“我兄弟能调制一种mí_yào,可以让人短暂的失去意识,变成听话的傀儡,最多两个时辰就能恢复,如何?”
薛俊德犹豫了下,只说道:“这话我得和兄弟们说清楚,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好,我先出去搞批文,这边你做其他准备。”
双方就此短暂的告别,‘黑白无常’二人出了门,和吃肉饼的侍女碰了面。
他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娘家人的邻居是开赌坊的,对吧?”
女子点了点头,含在口中的肉饼,将脸蛋撑的鼓鼓的。
‘白无常’再次说道:“再托你办最后一件事,想办法通过你娘家人与赌坊老板取得联系,偷一份批文,或者照着原样伪造一份假的。”
女子一口吞下肉饼,爽快答应道:“小意思,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