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凤来酒楼,栓子带着翠花直奔城北的典当行。
琉璃盏虽说做工精致,属上等艺术品,但典当行掌柜尖嘴猴腮,为人奸诈,一番简单的忽悠,只给了栓子十两银子。
虽然他不大明白这十两银子,在古代值多少钱,但总比没有的好,便带着翠花满心欢喜的回了老大爷家。
反观那典当行老板,直接乐开了花,心说这孩子拿着猪蹄满街跑,一看就是个傻子。
刘倩看到酱猪蹄的时候,内心莫名的涌现了力量,也不怕别人笑话,啃啃几口吃完,临了不忘在十根手指上各咗一口。
这一天过的十分无趣,除了吃饭就是休息,一直到晚上,方永宁才睡醒。
一看时间不早了,他这才起身交代了刘倩几句,摸黑朝着商号走去,虽然商号的勾当,他知道了些,但那些劳力的死亡原因,以及凶手是谁还不是很清楚,而这正是案件所需的关键点。
所以,今晚他还得潜伏进去,哪怕抓个劳力屈打成招也成。
边走边琢磨计划,赶到商号不远处时,他忽然看到四个人从商号出来,三男一女,鬼鬼祟祟的。
见附近没人,四个人扭头走向城西,方永宁立刻跟了上去,但并不敢跟太近,因为其中有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眼熟,并且某人的伸手很好。
一高一低、一胖一矮,只不过俩人穿的是素衣。
方永宁嘀咕道:“黑白无常,今晚怎么没穿工作服?还是说有其他目的?”
一路跟到了城西,绕小道出了城,来到了柳川河外边,看到河堤口停靠着一艘小船,四个人直奔小船而去。
“这是要走水路出远门啊,不行我得跟上。”他稍稍跟的近了些。
但仔细想想,好像有个大麻烦还没解决。
他们乘船出行,我怎么跟?
这可把方永宁给难住了,眼看几人就要上船了,方永宁忽然间想起来一个人。
这里是新门外边,如果衙役们还在守城门的话,那么马常录也一定在了。
对,找他。
想到这里,方永宁立刻朝着新门门下跑去,果真看到了一群衙役,很快在这群人中找到了马常录。
后者还有些懵,心说大半夜的你怎么又出来了。
方永宁也没解释,拉着他胳膊就走:“官爷,有点事要拜托你。”
马常录也很配合的跟着跑,其他衙役以为他们认识,倒也没有阻拦。
跑到柳川河不远处,方永宁一指那四人,他说道:“官爷,这几个人是从小路偷跑出来的,大半夜的不睡觉,一看就可疑,您得盘问一下啊。”
经方永宁这么一说,马常录觉得确实可疑,但往日里也不乏有些去往察市探亲的人,水路原本就慢,白天走的话,到了也得下午了,索性就有人选择在夜晚行动,清晨刚好能到。
但既然方永宁都开口了,他也只好例行公事,几步跑上前将刚上船的几人喊了下来。
方永宁则趁着这个时间,从侧面潜入水中,一直游到船跟前,抓住船身,只露出脑袋。
马常录的盘问也十分简单,无非是些:去哪儿啊?干什么?为什么半夜出行等等。
为首的壮汉将女子护在身后,解释说带妻子和同行的邻居去察市探亲。
如此一来,马常录也没有阻拦的理由,便将几人放行了。
四人收起笑脸,扭头朝着小船走去,那壮汉对女子沉声道:“你找方向,我们仨轮流划船,待会儿可别睡着了。”
女子娇柔一笑:“那是一定,为哥哥办事是小女的荣幸,您几位就放心吧。”
方永宁听到俩人对话,悄悄将脑袋整个沉入水中,感受到船身晃动了几下后,这才露出脑袋,死死抓住船身上的木椽。
宣城距离察市不近不远,壮汉估摸着后半夜就能到,便嘱咐那女子:“姑娘,临走时老板交代了,这次若能搞来五十人,空置已久的老板娘位置,兴许能让你坐坐。”
壮汉说的十分神气,仿佛这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情一样,这边还等着女子向他道谢呢,但那女子却一声不吭,只看着前方。
壮汉以为她在分神,也没多想,撇了撇嘴又看向身后的黑胖子:“喂!勾魂药准备了多少?够五十人的量吗?”
黑胖子呆愣愣的盯着月亮,同样一言不发。
壮汉有些恼火,一想到距离察市还很远,在这里不宜动粗,只好压着心火,又问‘白无常’:“白兄,他俩怎么了?”
‘白无常’抬眼看向他,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壮汉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方永宁潜伏在船底,只听上方传来一声刀具刺入皮肉声,紧接着便是壮汉的闷哼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壮汉便一头栽进了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就着月光,壮汉临死前看到了方永宁,一条胳膊缓缓抬起,向他指去。
他虽然不知道‘白无常’为什么杀他,但为了郑老板,他还是想把方永宁的情况,传递给‘白无常’。
但抬起来的胳膊,却被一把飞来的匕首,‘笃’的一声,钉入水中。
方永宁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船上才传来女子的声音:“呼……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不早点动手啊?”
‘白无常’笑道:“结果不是没改变嘛,你不要害怕,到了察市一切照计划进行便可。”
‘黑无常’呵呵傻笑了几声,开始划船。
女子说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