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头一听这话,顿时就来气了:“孙二狗你放屁,老子若是会出老千,哪里会欠你们一百大洋?”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但孙二狗偏不信,便反驳道:“你在这儿混久了,明白道上的规矩,当然不敢出老千了,但谁知道你会不会教唆别人干这事,替你赢钱呢?”
“谁特么能傻到这程度?”张大头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孙二狗,丝毫不逊色,仿佛气势稍一减弱,就会被强行剁了手指头一样。
见张大头死不承认,孙二狗心说不能白来一趟啊,起码得榨他点东西才行,正捋着稀疏的胡子琢磨呢,一双贼一样的眼睛忽然就盯上了窗户。
他看到一个脸皮白净,面容姣好得女娃子正衣襟不整的盯着他看,胸前隐约还看到了一道沟,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长的是真水灵。
孙二狗顿时起了色心,只见他抱着膀子不怀好意的往前凑了凑,与张大头低声说道:“屋里那个……就是你媳妇?”
张大头知道他什么意思,同样低声且咬着牙说道:“关你屁事。”
孙二狗热脸贴了冷屁股,嘴角不自觉的抽了几下,当时就怒了,只见他一挥手:“来呀,把张大头给我绑了。”
“是。”一群打手应着,上前抓住了张大头胳膊,张大头即便是个成年的汉子,也扛不住一群人的操练,不过三五下就把人给绑成了粽子,扔到了柴房里。
之后,那几名打手反手锁上门,守在门口嘿嘿傻笑。
他们知道孙二狗的目的,纷纷垫着脚尖往屋子里瞅,但月光稀疏,看不大清楚里面,只能听到身后张大头‘呜哇’一阵乱骂、嚎叫。
几个人心生厌烦,无奈又转身进了柴房,把张大头给揍了一顿,他这才老实了。
刚才这一切,方永宁看的一清二楚,刘倩与翠花依旧站在墙根下望风,方永宁和金戈则趴在偏房的房顶。
这下张大头被关了起来,孙二狗又独身一人进了屋子,钻进了瓷娃娃的房间。
俩人知道里面定会有剧情发生,心说无论如何也得进去看个究竟,四处看了看,方永宁忽然心生一记,他指了指被偏房挡住的西房。
西房又是和瓷娃娃睡觉的屋子连在一起的,只不过中间隔着一道走廊,俩人一合计,这屋子被偏房给挡住了,恰好能避开打手们的视线,从这儿钻进去再合适不过了。
说干就干,方永宁正要欠身下去,试着推开窗户。
岂料那瓷娃娃忽然就从走廊走了出来,走的是仪态端庄,款款而至,仿佛是闺中小姐趁着雨后,来后花园散步,赏花一样悠然自得。
方永宁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那瓷娃娃却倏地扭头,与方永宁对视。
冰冷的眼神中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只有那一只樱桃小嘴忽然咧开,给了方永宁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方永宁下意识的爬上了偏房的房顶,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七上八下,而那瓷娃娃也只当方永宁从未出现过一样,继续走向柴房。
几名打手见瓷娃娃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孙二狗人到中年,不行了呢。
但老半天不见孙二狗出来,那瓷娃娃的面容却直叫人心底发毛,其中一人这才壮着胆子,上前问道:“我大哥呢?”
瓷娃娃抿嘴一笑:“就在屋里,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那打手吞了口口水,不敢离开一步,只好侧头对着屋子喊道:“大哥,大哥你干嘛呢?快出来啊。”
瓷娃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但并未做解释,只说道:“几位官人请让一让,小女要去接夫君出来。”
说着,瓷娃娃又逼近了几步,身上的寒气也让几名打手不寒而栗,就像是忽然从秋季,跳到了冬季一样。
即便他们身壮如牛,也顶不住这等刺骨的寒冷,几个人再也绷不住,慌忙逃窜了出去。
至此,那瓷娃娃才上前抓着铁锁,拿钥匙打开锁头,欠身走了进去。
趁着这个时间,方永宁心知机会不易,立刻跳了下来,钻进了屋子,准备待会儿从西方窗户逃出来。
金戈则负责院内望风,但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屋内居然传来了方永宁的尖叫声,犹如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声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