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圣体重现人间的那一瞬,便是她魂归九天之时。”
“以命换命?”
“任何事,都需要代价。”
小辈与老辈的谈话,此起彼伏。
梦的秘辛,被世人熟知。
之后,便有悲痛之意,笼暮了天地。
焱妃这一走,便是十年。
十年间,世人再未见过她,好似人间蒸发,连女帝亲自去寻,都不见踪影。
第十一年,南冥玉漱她们,皆重塑了元神,皆塑出了仙躯,各个泪流满面。
夜里的玉女峰小竹林,哀凉笼暮,是为拜祭狐仙,也为拜祭叶凡和叶辰。
第十二年,帝萱苏醒。
“姑姑。”
再来恒岳时,叶灵的一声呼唤,喊的帝萱含泪而笑,多少沧海桑田了,第一次有了家的温存,无论叶辰是不是她的兄长,她都承认了这份亲情。
比起她的帝尊哥哥,大楚的第十皇,貌似更靠谱些。
至少,叶辰给她拐了一堆嫂子,要皇者有皇者,要女帝有女帝,还有一个少年帝级的外甥女,热热闹闹才是家。
第十三年,魔王夔禹疆复活。
夜里,他提着酒壶,在皇者和王者的石像前,洒下了一片浊酒,大楚九皇、大楚九王,只剩他一个,那等心境,无比悲凉,忆往昔峥嵘岁月,太多蹉跎。
第十四年,日月神子与东周武王,皆重回人间。
世人再见他二人时,是在诸天众帝子级的雕像前,是去拜祭的,他的嘴边多胡茬、他的长发多银丝,并肩而立,皆一语不言,足足站了九日,才默然转身。
第十五年,龙劫含着泪开眸。
苍龙一族近乎全军覆没,包括他在内,整个种族,剩的不到十人。
往日的话唠,也沉默寡言了,总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灵族神女的坟前,在天有灵的英魂中,也有他的妻子。
待真正阴阳两隔,他才知何为情,才真正忘却了瑶池是谁,记忆中,刻满的皆是妻子的身影,在对他回眸而笑。
世间的年轮,未因凄离而停止转动。
其后十年,多有残魂成人,皆是早年间姬凝霜寻的,又都重回人间。
可那些,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比起战死的英魂,少的可忽略不计,帝非无所不能,有时候,能做的的确有限。
二十五年了。
这段岁月,女帝未出过玉女峰,在峰巅,一坐便是二十五年。
嗡!嗡!嗡!
她身侧,嗡隆声不绝于耳。
那是一尊尊帝器,准确说,是残破的帝器,她足耗了二十五年,才见众帝器重塑成形,也徒有其形,帝兵中潜藏的烙印与神智,还需无数岁月的供奉才能复苏。
那一夜,她将众帝器,送出了玉女峰,如一道道神光,飞向各自的祖地。
二十五年了,她第一次踏出恒岳,漫无边际的走在星空,寻找着焱妃。
当年,焱妃走后,再未现身过。
女帝的神识,每日都在星空徜徉,也从未见过焱妃,真好似人间蒸发了。
“见过女帝。”
星空多人影,多陌生的面孔,远远望见她,便拱手行礼。
那些,皆新一代的后辈。
二十五年间,诸天无战乱,外域无入侵,在女帝光辉的守护下,新一代的天骄,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崛起,成那一颗颗璀璨星辰,会引领新一代的辉煌。
万域归一,于诸天而言,就是一个造化,灵力与本源,在这二十五年的漫长岁月中,每一日都会浓郁一分,无论老辈小辈,无论人修妖修,或多或少,皆有涅槃和蜕变,几乎每一日,都有天劫的征兆,
休养生息的年代,在浩劫之后,逐渐恢复着元气,生命力再一次磅礴。
星河的彼岸,女帝默默定身。
这片星空,有焱妃的气息,却是很多年前残留的,焱妃多半不在现实中,该是在梦中,且是真人入梦,她之梦境,女帝是寻不到的,只能嗅到残存的气。
驻足良久,她才又抬脚,微微扬着脸颊,静静看着浩渺星穹,能清晰望见她的帝道烙印,笼暮着整个乾坤,也压着整个诸天,欲出新帝,便需打破压制。
除了她之烙印,她还寻到了历代大帝的烙印,那等烙印,只会无限虚弱,绝不会消散,比真正的帝还不朽,历代大帝都葬灭万古了,他们的烙印都还在。
这也正是后世的帝,普遍比先代大帝要强的原因,只因,后世成帝,所承受的帝道烙印压制,会比先代人更多。
相对而言,冥冥中的压力越强,厚积薄发的证道者,便会越强。
至于她,该是帝道变故中的产物。
这一点,天冥两帝能给出很好的解释,无出帝异象,却逆天证道,她乃诸天史上的第一个,若历史轨迹未变,成帝的将是剑尊,正因变故,才多了变数。
星空中,女帝渐行渐远。
九日后,才见她在玄荒的东荒现身,在宁静的夜,入了瑶池圣地。
瑶池深处,一片仙湖之溿,她蓦然显化,静静看着湖畔一株莲花。
那是七彩玲珑花,沐浴着月光,晶莹剔透,乃炼丹的珍宝,外界已绝迹。
她之所以来此,一为故地重游,至于其二,便是为这七彩玲珑花,只因她在此花中,嗅到了一丝极熟悉的魂力。
“东凰太心。”
女帝轻喃,所嗅到的一丝魂力,便是东凰太心的,世人嗅不到,却难逃帝的窥看,那一丝魂力,蒙着轮回的色彩。
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