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将白的时候,兰清笳和秦淮回到了新房。
慕容雪依旧陷入甜美的梦乡之中,萧闯却是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旋即飞快地蒙上面巾,掀开帘帐下了床。
他们彼此间都达成了十二分的默契,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他们就知道现在该怎样做——办完事了,该换回来了。
兰清笳觉得,这简直是参与人数最多的洞房了。
想到自己和秦淮方才发生的事,联想到萧闯和慕容雪发生的事,兰清笳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但秦淮和萧闯两个男人却是神色自若,半分不自在都没有。
大家都是饮食男女,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对?
萧闯看向兰清笳,眼神中依旧带着戒备与警告。
萧闯:“不许碰她。”
秦淮:“不许让她碰你。”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出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话。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不觉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那眼神像是在说:“我家公主/笳儿怎么会碰她?”
两人达成的同盟和默契,在这时终于出现了裂缝。
萧闯:“放心,我家公主绝对不会看上他这样的!”筆趣庫
说着,他上下扫视兰清笳,眼神中充满了挑剔。
兰清笳被这般埋汰,秦淮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冷笑一声,“她这样的是怎样的?就算要看不上,也是她看不上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挑拣她!”
两人之间的裂痕瞬间扩大,眨眼就成了巨大的鸿沟,再也难以修复。
兰清笳见这两个男人一下变成斗鸡眼似的,禁不住嘴角抽抽,急忙开口。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和公主就只是普通朋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关系,我不会碰她她也不会碰我,彼此两不相干,行了吧?
你们再吵,公主要被吵醒了,外头的人也都听到了。
好了你们快走吧,天马上亮了,若是被发现了就难办了。”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齐齐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兰清笳:……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两人这么幼稚呢?
好容易把两人轰走,兰清笳这才松了口气。
秦淮知道萧闯的身份,每次他看到萧闯从军营回城,便知道,这小子多半是要到公主府来与慕容雪幽会,于是,秦淮便也会不甘落后地跟上。pδ
所以,几乎每次,这两人都能碰到一块,然后各自与自己的人幽会。
兰清笳与慕容雪两个人的婚姻,最后硬生生地变成了四个人的游戏。
一开始兰清笳和慕容雪都尴尬得抠脚,但后来,次数多了,两个人也渐渐有些麻木了。
只要她们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
她们彼此间都有各自的情人,又都把各自的秘密袒露在了对方面前,所以慕容雪和兰清笳之间,反倒是建立了不一般的革命友情。
新婚燕尔,兰清笳隔三差五就得到慕容雪的屋子里去。
为了不被伺候的丫鬟们怀疑,这种时候她们就不得不睡一个屋。
慕容雪邀请兰清笳到床上来一起睡,但兰清笳却拒绝了。
她宁愿睡榻。
当然不是真的怕慕容雪对自己怎么样,就慕容雪那柔弱的小身板,自己一招就能把她制服了。
她是怕自己的真容被慕容雪识破。
现在兰清笳的易容已经不再是用她的老办法,那样的办法她虽然已经很熟练了,但再熟练,也比不得戴人脸面具方便快捷。
她现在时常要与慕容雪共处一屋,再用以前的法子来易容就太容易被发现了。
慕容雪见她执意要睡榻,也没有再勉强。
她根本不知道兰清笳心中的想法,只当她是怕她的小情人吃味儿。
慕容雪已经不止一次地听到兰清笳的小情人提醒她,不许让自己碰她。
慕容雪就很囧,她俩都是女人,她实在想不通,那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觉得她会对兰清笳怎么样。
难道她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像勾人的狐狸精吗?
秦淮(斩钉截铁):像!
慕容雪躺在床上,兰清笳躺在榻上,屋中只留了一盏烛火,光线十分昏暗。
兰清笳与慕容雪同睡一屋的时候,总是会更加警惕一些,在慕容雪睡熟之前,她不会先睡过去。
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随时保持清醒与警惕,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慕容雪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朝向兰清笳的方向,忽的开口,“欸,你的真名叫什么?”
慕容雪以前从来没有追问过兰清笳的身份,今天倒是有些好奇了。
兰清笳:“说出来吓死你。”
这的确是实话,说出来定然能把慕容雪吓得目瞪口呆。
慕容雪见她不肯说便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进宫当太医?”
兰清笳避重就轻地踢皮球,“我是郡主的人,郡主怎么安排,我自然就怎么行事。”
她是慕容熙的人,慕容雪早就知道了,所以她的这个回答,也就相当于没有回答。
慕容雪一下就想到了母妃跟她说过的药人和鬼营的事。
难道,兰清笳是奉了慕容熙之命调查这件事?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道:“你知道药人吗?”
兰清笳闻言,神色一动。
慕容雪竟然知道这件事。
她不动声色地道:“略有耳闻。”
慕容雪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继续问:“你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