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皱了皱鼻子,听了这些诸多不可是放在他身上行不通的,那人脾气暴躁爱吃鱼肉最爱喝酒,“他占卜算卦几成灵验?”
“八成。”师父能亲口说出命不久矣的话来,定是算出了期限。安世摸了摸鼻子,幼时总是调侃拜爷爷一辈的人为师父,爹论辈分岂不是要乱了。如今这一分离即将到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父当年对我和令楚说话凶巴巴的,可是带我二人出去游历的那五年可谓当爹又当娘。还很护短,明明是徒弟们做了错事不占理,还能以三寸不烂之舌驳得对方只字不说出。”
那一场景印象深刻,那时他们在后面憋笑得辛苦,可也是那时候才真正知晓师父待他等有多好。
琳琅脑海浮现司木护短场景,抵在嘴边的茶盏挡住了嘴角的笑意,不知他们两人谁更护短。
“师父收我为徒时,并未说我天赋不错。是在我年少贪玩、心思全然不在修学上时候,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你其实天赋不错的。那一刻,我很羞愧。”安世有些回味,“哎,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都有点不自在了。”
“是替你惋惜还是替你师父耳提面命?”琳琅放下茶盏。
“你可以问我为什么不用功啊。”这人真不会聊天。
琳琅淡挑眉峰,“我向来不问为何。”
安世没好气看了她一眼,不接话。
“文兰叫我转告你,镇南府与王府明日辰时一同去佛陀寺避暑住上几日,夫人命你邀请老先生一同前去。”琳琅低头摆弄指甲,临秋时节,手有些干燥了。
“哦,知道了。是谁提议去佛陀寺的?”安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不知。”
安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扫兴,“你去不去啊?”
见她点头,他说那师父一定会去的。可等师凡说完书上来一问,答曰去哪作甚,吃斋白找苦吃。
安世直觉一些反常,又说琳琅一道前去。师凡依旧摆手说不去,竟摆出白神医要治疗扎针的理由。
掌柜上来说大堂有人找安世,安世与师父说明去向后急匆匆下楼。
“司木是多久来见你一次?”师凡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半年。”琳琅回答得简洁明了。
“我知道你听司木话会拜我为师,但心里多少不情愿。我与你打个赌如何?”师凡一手端茶盏,一手双指叩打桌面。
“赌什么?”
“你一直挂心的几位兄长下落,我帮你算出离你最近的一个,如何?”
琳琅不惊讶于他知晓自己心中所想,眼底一湖静水毫无波澜,心底却掀起了波浪,“可。”
“我这两日不宜算卦,后日吧。我会让人转告你的。”
“好。”琳琅按下心中急切,十年都等了自然不会等不了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