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就只是嗤笑一声,便回屋做自己的事情。卢二嫂把卢二哥当成宝,可以理解,但没必要以为全世界都要抢卢二哥吧?
在她眼中,卢二哥就只是一个憨厚老实、心肠又好的邻居哥哥,再无其他。
自从卢二嫂知道她要搬去县城住,就一直酸溜溜的。既然如此,她就多加点醋,酸死她!
“唉,去新宅住,人生地不熟,还好我们全家住在一起,不然挺孤单的。
我认床,也不知道换个地方能不能睡着。”
卢二嫂脸色有些暗:“这简单,把你的床搬过去不就行了?不过新宅旧床,可能不太搭。”
岑霜惊讶:“呀,二嫂真是神机妙算,我确实把床搬去了。不过,我那床可不旧,可见咱们住这么近,二嫂都没进过我屋。
我那床是用上好的松木做的,才睡了两年。搬去新宅,倒也不违和。
二嫂,你去城里怎么也没雇辆车,去还好,空着手不算累。回来又是背竹篓又是挎竹篮,很累吧?”
卢二嫂挤着笑说道:“不累。咱们山里人走山路都不怕,这条路这么好走,哪还会嫌累?”
“虽然如此说,但毕竟一岁年纪一岁身体。二嫂年纪大了,自己不心疼,我看着还心疼呢!
二嫂多多注意身体。”
岑风微寒着脸催促:“卢山,走吧,再晚你回来天都要黑了,路上不安全。”
“好。”卢山应了声,一鞭子甩在牛屁股上,牛车慢慢行驶。
岑霜冲卢二嫂挥挥手,嘴角浮上一抹坏笑:“卢二嫂,你多注意保养身体。
卢二哥,有空来城里时,来家里吃饭,我让娘给你做好吃的。”
牛车走远,卢二嫂狠狠瞪了岑霜的方向一眼:“狐狸精!”说完,又瞪了卢二哥几眼。
岑霜则在牛车上掩着嘴,憋笑憋得肩头抖动不已。
“阿霜!”一道略为严厉的声音,岑风说道,“刚刚你成何体统!”
岑霜止住笑,有点不服气地看向岑风:“我怎么了?我跟卢二嫂打声招呼都不行?”
“你那是单纯打招呼?尖酸刻薄、尽显小家子气,毫无淑女形象!”
岑霜生气了:“呵,尖酸刻薄?我哪尖酸、哪刻薄了?
我一个寡妇,被人奚落讥讽时,怎么不见阿公出来指责他们尖酸刻薄?我不过是还击两句,就刻薄了?合着我就该任人数落谩骂?
而且,我一个山里寡妇,讲究什么淑女什么形象?阿公以为我们家是什么名门望族,我是出入有丫鬟伺候的大家闺秀吗?”
岑风黑沉着脸色,不再言语。但周身散发的怒意,在告诉别人他很生气。
岑霜也很生气,她挪挪位置,离岑风远了些。
岑卿卿来回看看两人,岑霜对上她的目光,立刻气呼呼地问:“阿卿,你也觉得我尖酸刻薄?”
“不,没有!”岑卿卿给她一个很肯定的眼神,“三姐姐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时常能体会一二。”
她不也时常被人讥讽在平章书院度过的一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