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渐行渐远……
卢广平脸色黑沉难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不走做什么,等着别人取笑吗?
岑家这次置办的酒席,肯定是岑卿两个舅子出的钱。她这两个舅子还真是人傻钱多,用听都没听过的山珍海味款待这些山里人,将来能得到什么好处?
只不过是满足他们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岑卿也不聪明,没人会白白为他人花银子,将来肯定还要还。
牛车又运了两趟,才算是把略微值点钱的东西搬完。
岑卿卿将院门一关,与祖父岑风、三姐岑霜作为最后一批人坐上牛车,往阳平县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山村,岑风心中感慨万千。当初为了保命,他携带着父皇的嘱托与厚望,狼狈逃至此地。
一路上,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亲卫为了掩护他而倒在血泊之中。
国破家亡,他背负了这血海深仇实在太多年。看着儿子岑复云、孙子岑卿,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没人能懂他心中的伤痛。
两年前,岑卿抱着幼小的婴儿从平章书院回到卢家村时,他彻底对岑卿失望,凉至彻底的心锥心刺骨地疼。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还好,他至少保住了云国的最后一滴皇室血脉。否则,他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没想到,峰回路转,在他以为复国无望之时,岑卿卿大脑突然开窍了,但愿岑卿卿不要负他所望。
希望他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岑卿卿在东旭王朝的官场之内站稳脚根,只有这样才能徐徐图之……
“阿卿,院试有信心吗?”
“还行吧。”岑卿卿敷衍了一句。岑风能和她聊的,似乎也只有科举这一件事了。对于她哪来的钱买宅子、宅子的大小位置,岑风似乎都丝毫不感兴趣。
岑霜撇了下嘴,一抬头,便看见同村的邻居卢二嫂挎着竹篮、与丈夫迎面走来,他们前进的方向与她相反,正是卢家村。
岑霜打了声招呼:“二嫂,你这是去县城了?”
见岑霜打招呼,卢山将牛车停了下来。
“是啊!”卢二嫂老远就已认出赶牛车的卢山,“买了点日用品。”卢家村的人穷,坐牛车的钱能省则省。再说牛车慢慢悠悠的,比人两条腿也快不了多少。
卢二嫂说完,便没再说话。
岑霜笑笑:“二嫂,我搬去县城住,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一想到少了你这个邻居,还怪不适应的。”
这卢二嫂就住在她的隔壁,有时指桑骂槐地讥讽她扫把星,不就欺负她是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女人?当然,她也知道另一层原因,卢二嫂怕卢二哥的魂被她勾搭走。
卢二嫂将卢二哥看得很严,有次卢二哥只不过顺手帮她把木柴抱进院里,被卢二嫂看到,回去好一阵抱怨和数落。隔着院墙,卢二嫂尖酸的声音传来,句句难听,明显是名义上数落卢二哥、实则在故意骂给她听。
呵,类似的事情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