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一声长长的哈声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晋安长公主的车架后还跟着一辆马车,一人正泪眼婆娑,昏昏欲睡地走了出来,咪蒙喊了句,“啊!这就到了?”
君鸣凤失笑,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这位许楚口中的神医还确实是一个神医,这人他很熟悉,正是那位被顾音书救起顺便治好了他眼睛的绿眼睛姚老二。
话说,这个名字是真的不符合他的形象和名声。
另一边,许楚已经殷勤地迎了上去,看的君鸣凤牙根酸了酸,“自己的夫人大着肚子不见得去迎一迎,倒是对这位神医殷勤备至,也不知究竟是谁怀着他们许家的骨肉。”
晋安长公主噗嗤笑了出来,看得出来心情十分舒畅,他拉了拉君鸣凤,“阿凤,许楚他正是因为紧张我才如此优待那位神医,实在是在他之前没有人敢保证我们母子的安全,他这是把那位神医当作救命稻草一般对待呢!”
君鸣凤不得不承认,这个姚老二虽然名字不怎么样,好在医术是真的不错。
“哎呀!这不是王爷嘛!”姚老二随着许楚行近,瞧见君鸣凤后满身的瞌睡虫瞬间就消失无踪,他可没有忘记当初他是如何像个逃不出如来佛祖五指山的猴子一样被戏耍。
君鸣凤对着这个狗腿的姚老二有些无言以对,看在皇姐的面子上,他也不计较了,“行了,好好照顾我皇姐,待孩子平安出世后,本王必有重赏。”
“不敢,不敢,应该的,在下保证必然会全力以赴。”
一行人相携进了城,姚文稷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蒙头跟在几人身后看着姚老二的背影发呆:这倒霉孩子明明是个番邦人为何会姓姚?而且他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难道是在哪里见过吗?
忽然,他一拍脑袋,“哎呀!你是不是那个为王爷治眼睛的那个绿眼睛!”
君鸣凤铁青着脸转头看着他,那眼神姚文稷十分清楚,毕竟也是跟了这么多年的人了。
只不过,当他好容易抬起头看向前方时,那个绿眼睛竟然也在看他,见自己望过来,他竟然勾起一边嘴角冲他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他挑了挑眉,这是在挑衅他吗?
还没等他放出什么狠话,那人便早早回转过身体。
不知为何,姚文稷心里十分不爽,他甚至怀疑这个江湖游医与他有什么解不开的缘分,究竟是缘是孽目前还尚未可知。
“什么,册立国师?还下了罪己书?”许楚震惊不已地盯着君鸣凤,心中好似被惊涛骇浪席卷而过,当年的事闹的多么难堪,如今的结果就让人有多么诧异。
“是,这人还是我为皇上牵引的,这位容道长心性与其师辈都不一样,又数次救我于危难之间,他曾与我言明,此番只是为了道门能够重新归来,并且,不日,晋朝的草药便可重新进行种植栽培,无需高价从他国购得。”
君鸣凤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晋安长公主,一边抽空向许楚介绍着京城最近的大事件,毕竟许楚以后便不出去了,方方面面的原因,他必须要留在京城。
许楚听罢啧啧称奇,他见过许许多多的人,陷入爱恨嗔痴中无法自拔,如今却听闻这么一人,放下整个道门的仇恨,重新相助于朝廷。
“如此说来,亦是一位心中有大爱的道长,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能的见一面。”
晋安长公主白了他一眼,“人家是国师,常年居于内宫,即便出现也多是盛典大宴,若是从前我是可以将你带去见一面的,不过如今我的处境……”
许楚立刻就察觉到了晋安长公主低落的心情,连忙从君鸣凤手中接过自家夫人,低声安慰道,“你的处境好着呢!你看你如今有我,即将会有两个孩子,身边还有关心你的弟弟和侄儿,人生还有什么不圆满的。再说了,我也只是一说,不一定非要去瞧个究竟,那国师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迟早会现身的不是,只要我在京城,总有一日能见到的,你就不要为这等小事劳心了。”
晋安长公主白了他一眼,“真啰嗦,我也就是随意一说。”
以前的日子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动辄特权傍身的万千尊荣,但她过了将近半生那样的日子却远远不如过去的这两年快活。
从前她的一颗心飘飘荡荡像一根浮萍,现在不一样了,许楚和孩子将她拉回地面,感受到了踏踏实实的生活,甚至意外收获了一个真心对她的弟弟,没了皇家公主的身份,却收获了更多。
又想起,她和许楚回来之时,偷偷写信告诉她,待他们归京后,皇上会以许楚军功累累赏无可赏,赐无可赐来名正言顺地恢复她的长公主称号。
她原是想拒绝的,毕竟自己从前做过的错事并不会就此一笔抹除,但是思及许楚在京城已经没有了居所,再重新修建或者封赏少不得又得打点一番,倒不若与她一同居住公主府,只不过,这公主府却是不能再叫了,将门头换成许府即可。
君鸣凤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望着相携的二人,眼眶莫名就红了,果然只有适合自己的才能更幸福。
银鱼!不知你眼下在何处,可好了些?
姚老二一人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扯开一抹残忍的笑:不要着急!你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姚文稷恰好看见了他诡异的眼神,只觉得浑身一片寒凉,他想这个姚老二一定有问题,他得找个机会同殿下讲一讲。
此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