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过极难根除,不过,要想根除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需要一些代价罢了!”
从前,他觉得没有必要付出的代价,如今,即便付出了恐怕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于是,当天夜里,摄政王君鸣凤带着一个人紧急入了皇宫,有当值的侍卫似乎瞧见了一柄拂尘,随后便暗自否认了,在晋朝怎么可能出现道士。
谁知,第二日早朝后,永嘉皇帝颁布了一道册立国师的旨意,另附一纸罪己书,言明自己代君氏向天下所有的道士赔罪,即日起,大开国门迎回各派道士。甚至说明了当初太祖因一己之私将柞水观的观主,即是彼时的国师以谋逆大罪处置,今特奉其亲传弟子容尘道长为晋朝的国师,国师不日即将解除晋朝草药无法生长的诅咒。
与此同时,位于城南的国师府也在如火如荼的修建中。
于是,等顾音书千里奔波去了一趟流经晋朝的水源尽头回来后,被她留下当顾叔跑腿的徐长卿便兴冲冲地告诉她,“小姐,你知道吗?咱们旁边不远处正在修建一座国师府,这条街已经繁荣的不像话了,已经来了好几波人要高价买下咱们的店铺,不过,都被顾爷爷给轰走了。”
顾华见顾音书回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眼里的欣喜却是不加掩饰的,当初小姐执意要在京城如此偏僻的地方买了几乎半条街,他还有些担心,不过,也不能打击她的自信心,便想着左右也是练手,好在还有东平的产业来练手。
谁知,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这条街已经一跃成为京城最贵地段没有之一,皇上登基后首立国师还是在晋朝绝迹许久的道门中人,大家都挤破了头似的想要和国师做邻居,以至于小姐买下的距离国师府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也如此抢手。
他甚至要怀疑,小姐是不是提前知晓了国师会在此开府。
顾音书如果知道他心中所想大概会说她是提前知晓了这条街会繁荣起来,但不是眼下这个时候,更不是因为一位备受瞩目的国师在此建府落户的原因。
大概一年后这里会有一个神医落户,此人便是前世和今世都救了君鸣凤的那个异域神医姚老二,而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做药材生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此人。
她前世路过此处时发现神医的医馆旁边开了一家药铺,生意红火的厉害,甚至赶得上她利润颇丰的吃食行业。
当时她的云上居,陆云初的鹿寨,还有这位名唤姚老二的神医,他们三人几乎构成了整个京城个人纳税大户的三大巨头。
不过,很明显顾音书此时并没有因为未卜先知买了这处地方而开心,她顶着一张心事重重的脸坐了下来。
她可以确定这位国师正是容尘,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屈身于朝廷之下,师门的仇恨呢!
这厢激动溢于言表的徐长卿同学很快地为她解了疑惑,小小的人,经过这几日衣食无忧的生活活波开朗了许多,他似乎很喜欢顾华,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叨叨着。
“顾爷爷,你说这位国师是不是很厉害啊?他居然能让这天下最厉害的皇上写了认罪书,如果我将来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就好了,可惜我连字也不认识几个。”
徐长卿忽然而来的萎缩精神让顾华失笑,“这位国师厉不厉害咱们也不知道,不过,再过段时间全京城乃至全晋朝的人都会知道。皇上的认罪书那是给先国师写的,至于你,你不是会认会写自己的名字吗?昨儿个我还瞧见你在地上划拉呢!”
徐长卿道,“顾爷爷,我也就认识那几个字,还是那位救了我一腿命的长安药铺大夫教我的,哦!对了,连我的名字都是他老人家给我起的呢,我可喜欢了。”
顾音书一旁插了句话,“你怎的突然如此多话了?”
徐长卿道,“我高兴嘛,好了,我知道你们大人要商量正事了,那我就先去后院帮徐妈妈做饭。”
说完竟然径直跑了开去,顾音书心中隐隐有些惆怅,若是幻境中的他也能早早遇到这番境遇该多好,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有了安定的居所,还有了名字,该多高兴呢!
可惜没有如果。
“小姐,为何一直忧心忡忡的?”顾华见徐长卿走开了,这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递给她一杯热茶,“喝吧,我刚烧的热水。”
顾音书笑了笑接过茶水,“顾叔,皇上的罪己书里说了什么?”
也就是她才从徐长卿口中所说的认罪书联想到罪己书,否则,旁人都会以为皇上他做了什么坏事,迫于国师的压力承认了。
顾华抚着胡子,叹了口气,“这事也是一桩遗恨呐,先国师直言不讳触怒了太祖的逆鳞,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偌大的晋朝一时之间竟连一个道士都没有了,死的死,逃的逃,先国师心中抑郁,施了生前最后一个术法,不久人们就发现晋朝境内再也种不出草药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柞水观的后人竟然能让当今皇上写下这为先国师平冤的罪己书,只是不知道这位国师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
“心思?顾叔是什么意思?”顾音书不明白他的着落点为什么会是这个点。
“为名为利岂不都是心思?国师一职古来有之,但是为君者若驾驭不了,那这个国师便如同一颗毒瘤,为君者便为其所驾驭了。倘若这个国师是秉着为国为民的想法,那他与为君者便是相辅相成,此为利国利民之要事。只不知如今这一位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