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奇遇是她自己命里就有的,而不是遇见了什么高人。

显忠和阿灿压着天黑出了宫,不方便去京兆府衙门了,便先行去了师傅万全的私宅,待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最后,显忠还是没忍住去了趟长安药铺,他总不能永远都躲着吧,或许,见一见妹妹,他才能更加清楚地明白,明日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阿灿已经睡着了,他偷偷起身才刚开了门就发现原本睡着的阿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自己身后,只听他幽怨地道,“显忠,你这大半夜的去哪里啊?长安药铺在东城,咱们在西城,你这一路赶过去都不用再回来了,天都亮了。”

显忠讪讪答曰,“我想去看看我妹妹。”

阿灿叹了口气将他拉了回去,“我知道你想去看,可是现在的时候不对,况且,就算你过去长安药铺也已经关门了,你见不上妹妹不说,就连你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明日的案子怎么办?你妹妹的未来可就彻底断送了。”

显忠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便不再坚持,阿灿看着他道,“你快睡,咱们明日早起去看不就好了。”

显忠只好合衣躺下,片刻后发现阿灿还在他床边杵着,有些疑惑道,“你不睡了吗?干嘛站在我床边,怪吓人的。”

阿灿红着眼睛道,“怎么不睡,我这不怕你趁我不注意了,偷偷跑出去。”

显忠无语凝噎,半晌叹了口气,“阿灿,你放心去睡吧,我保证不出去了。”

第二日,显忠和阿灿到了京兆府衙门时,受到了京兆府府尹大人更加热烈的招呼,随后他们才知道是昨夜皇上连夜下达了书文,将这起恶xìng_nuè_dài庶出子女案件仔细审结后,提交皇上亲自过目,后续将由朝廷对此事加以说明,并且会另行出台一个新的关于保护庶出子女的律法。

“如此说来,此事也算是造福许多同我与妹妹一样的庶出子女了。”显忠有些感动,皇上这样的天之骄子,竟然会关心天下的这些庶出子女。

阿灿站在一边突然问道,“对了,昨儿不是说跑了一个人犯吗?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府衙大人立刻回,“抓到了,昨儿夜里她打扮成运送恭桶太监的模样试图混乱出城,被值守的守卫发现后,便带了回来,只不过,她一直在喊冤。”

阿灿在一边惊奇道,深深感叹于这些人脸皮之厚,良心之黑,“喊冤,她居然喊冤,她究竟有什么资格喊冤。”

显忠倒是没说什么,在他看来,除了最后的罪罚已经没有什么能打消他心中对这一家人的怨恨。

“不知我们何时可以开堂?”

“按理说,应该立刻开堂,但是由于此案的受害人至今昏迷不醒,无法作为人证进行当堂呈供,所以,我们只能先审人犯,待您的妹妹醒来后,于当庭登记后便可以对这些人的罪行做一个整理呈报上去,毕竟,皇上很看重这件案子,说不准还会促成一个新的律法。”

府衙大人的一番话说的激情澎湃,显忠心里明白,他之所以这么上心,这么认真负责,可能是因为这个案子最终要呈报给皇上,若是能将这个案子办的漂亮,那于他升迁也有好处。

“那就有劳府衙大人了,我们便先审这些人犯吧,若有什么需要提问的尽可以找在下来提问。”

显忠忽然有些气馁,原本的一桩简简单单的案子,忽然参杂了其他的因素,原本简单的事也变得复杂了。

既然他们一时半会儿无法开堂,那他们只好先去了长安药铺看显忠的妹妹。

二人走在去往长安药铺的路上,俱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很明显,从昨日到今日,府衙的进度实在是太慢了,而阿灿也很明显地发现了显忠开始焦躁起来了。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便道,“显忠,既然暂时开不了堂,我们索性就好好照顾你妹妹吧,那大夫不是说了吗,眼下药材奇缺,或许,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寻些药材来,这样药材充足的话,你妹妹或许能好的更快一些。”

显忠听罢,只觉这是个好主意,二人一路赶至长安药铺,老大夫见了他二人罕见地笑了笑,“两位昨日走的急,都没来得及告诉两位,给的银钱多了,我今日特意备好了找零,只待你们二人一到,便能送给你们。”

显忠连忙推拒道,“大夫,万万不可呀,您愿意救我妹妹我感激不尽,这些银钱不算什么,就当是给您的辛苦费,况且,我妹妹伤的严重谁也不能保证她什么时候醒来,多放一些银钱岂不更保险?”

老大夫却执意将银钱给了他们,“老夫行医治病只拿该拿的,况且,那个姑娘已经醒了,接下来只需要养伤呢即可,不过身体的伤痛容易愈合,心里的伤痛却是需要亲人安抚,慢慢好转,再过两天,你们就可以将她带回去了,回到家里养伤更好一些。”

显忠闻言惊喜道,“真的吗?我妹妹已经醒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她明明昨天还伤的那么重。”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她并不是昨天才伤的那么重,是她的身体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的状态,以至于她的生命力竟比一般人更要顽强上几分。”

没想到这好消息背后竟然是这样残忍的真相,显忠坚持了两天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他蹲下身子号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是妹妹,为什么受苦的不是我?长期,长期遭受这种苦,却原来是我自作聪明的后果。”<


状态提示:第66章 无名--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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