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书带着顾华离开了鹿寨,坐上了去往晋朝都城的马车,顾华在外面道,“小姐,你此时去京城会不会不太妥当,君鸣凤那人十分谨慎,他绝对不会相信你真的不在人世了,甚至会大肆寻找。”
顾音书笑了笑,“顾华书,你放心,我心里有打算。”
她就是故意去的,她要看看,一个彻底忘了所有的她出现在京城的时候,那个容尘道长还有君鸣凤究竟会怎么做。
既然这世界可以存在两个君鸣凤,那么两个顾音书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顾华点了点头,“小姐心里有数就好,我已经在京城的汇丰和万利钱庄存好了小姐日常需用的银钱,您到时候就让阿莲来处理这些事就好。”
顾音书道,“好,多谢顾华书,不过,阿莲她为什么不同我一块走?”
顾华道,“小姐,阿莲是暗卫,平日里不在人前显现,只要您唤一声她就会出现,所以,她不同你一起走。”
顾音书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顾华书。”
“对了,”顾华扒着车窗道,“小姐,你若是有时间可否去瞧一瞧老爷,虽然,如今时过境迁,但老爷他还是很想你的。”
“顾华书,你知道我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顾音起看着顾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想做顾音书一个有哥哥和父亲宠爱的女子,不管从前还是以后,我都只会是顾音书。”
顾华点了点头,“小姐,一路顺风。”旁的话,完全不用再说了,他知道小姐一定会去看老爷的,或许,到时候还能帮着劝劝顾梦龙少爷,自打从辰国回来,整个人的信仰好似都崩塌了。
柞水观里,君鸣凤看着那个乾坤簿对容尘道,“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大费周章,便让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王妃也罢。”
容尘坐在一边取出了一堆瓶瓶罐罐,“阿凤,你来选择一个吧!”
“不用!”他看都没看就挥手拒绝了容尘的好意,“不过是暂时压制了疼痛而已,过后只会更疼,不若从头至终便不用。”
容尘想了想,“既如此,那边开始吧!把你的衣服脱了。”
君鸣凤收回了在乾坤簿上的目光,“道长,你后悔吗?你应该是喜欢顾音书的吧!在你还是贺宝文的时候。”
“阿凤为什么这么问?”
容尘看着君鸣凤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个干净,只着裤子背对着他坐了下来,面色有些难以抑制的嫌恶,随后认命般取出银针将君鸣凤的后背扎成了刺猬。
只不过,每扎一针,君鸣凤所承受的都是撼动灵魂的痛苦,所以,早在他扎下第四针的时候人就已经疼昏过去了。
与此同时,君鸣凤背上,原本像是镶嵌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脸也在慢慢消失。那是一张同君鸣凤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那张脸却是扭曲,阴狠,嗜血,残酷的一张脸,让人只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害怕。
君鸣凤醒来的时候,容尘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对着镜子望了一眼自己的后背,一片光滑,丝毫看不出先前还有一张脸在这上面龇牙咧嘴。
拢起中衣,又将外套一件件穿好,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翩翩公子君鸣凤,推门出去,容尘道长正在一处高台练剑。
这个人明明剑术超群,却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示,他手里永远都拿着那把拂尘,只有在此时万籁俱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时候才会拿起剑。
正想着,那边已经收了剑,手中又拿上了拂尘,像一个出尘绝艳的惊鸿仙子一样,他就那样驾风飘然从高台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让人生出一种他即将要羽化登仙而去的感觉。
“你醒了?”容尘十分不见外地将君鸣凤刚刚穿好的衣服重新扒开,然后大刺刺地看了一圈后背,满意道,“嗯,这次果然不错,想必未来半年你都不会有困扰了。”
“半年?够了!”君鸣凤拉起了自己的衣服,再一次整整齐齐地扣好,“只要我将那蛮子解决了,剩下的不足为惧。即便君相烨他是个昏晕不堪的人也可以统一整个大陆,到时候,你想要的也会顺利到手,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至于他的未来,再同我没有关系。”
“你不后悔吗?”容尘问。
“后悔吗?”君鸣凤这样问自己,随后嗤笑一声,“我曾经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做的没错,既然已经离开了幻境,她便做回自由自在的自己不也挺好的,跟着我就只能游荡在杀人的勾当中。”
“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容尘看向乾坤簿,惊讶地发现顾音书出现了,就在晋朝的都城,就那么大刺刺地出现了,甚至都没有易容,在君鸣凤回过头的前一秒,他迅速将乾坤簿的记录倒转。
“阿凤,你该离开了!”
君鸣凤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道长,你是不是很羡慕顾音书曾经两次都嫁给了我?不如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我们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最亲近的时候,大概就是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你应该感谢你的师妹,否则,顾音书就真的成了王妃。”
容尘道,“阿凤,多谢!”
君鸣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记得答应我的事。”
君鸣凤眼睛都没眨一下跳下了柞水观的悬崖,一个红衣女子立刻跟了上去。
“回来,他不需要!”
银鱼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师兄,什么叫不需要,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师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