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什么叫跑了!”

显忠和阿灿将将赶来京兆府衙门,就听他们说乔家的大小姐乔朝云跑了。

因这两位都是皇宫内有名有姓的,且这位显忠大人更是皇帝进来新宠,府衙的大人乃至差役都十分殷勤备至地招呼着,“两位内官大人,你们放心,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城门,以一个弱女子的脚力,她绝对走不出城门。”

阿灿看了眼一旁已经完全压不住怒气的显忠,担心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一把将人拉到身后,向上首京兆府尹大人拱手,“如此便有劳各位大人了,不过,既然人犯尚未到齐,一时间恐怕也无法开堂,我等就先回宫了,待明日在来听候府衙大人传唤。”

府衙大人哪有不应的道理,既然他们愿结善缘肯给自己一些时间来抓回人犯,那接下来的案子,只要自己按正规程序,查清原委,便是将这段善缘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毕竟,内臣的存在,一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绝不会让自己得罪任何一个将来有可能长侍皇上身边的内臣。

显忠被阿灿拉着出了府衙后,失魂落魄地走了一阵后对着一旁的阿灿道,“谢谢你阿灿,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今日还不知要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你说的对,咱们得先回宫去,这件事恐怕要费不少时间,我得回去向皇上和师傅禀告。”

阿灿挠挠头,不自在地笑了笑,“你不用谢我,毕竟我也是有所图谋。”

显忠看着他,忽然间觉得,他其实也不算是完全走到了穷山恶水的境地,入宫净身是他这一生最黑暗的时刻,如今看来,倒不全是黑暗,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譬如师傅,譬如姚将军,譬如本来可能会成为他敌人的阿灿。

这些人的出现就像是为自己黑暗的人生之路上点亮了一盏盏灯笼,虽不如白天那般走的顺畅,但是,至少让他不用在黑暗中摸爬滚打,摔得头破血流。

当天下午,两人便回了宫,在御书房门口,万全将两人叫住,低声斥责,“头一次办差就给我搞砸了,待会儿进去都注意着点儿。”

显忠连忙躬下腰,“师傅,本不该辩解的,不过,今日确实事出有因,我会向皇上请罪,也会向师傅您请罪的。”

阿灿一旁附和道,“没错,万总领,显忠的妹妹出事了,这才耽搁了。”

万全挥挥手让二人进去,嘱咐道,“知道了,快进去吧,待会儿你们两个来找我。”

听罢显忠和阿灿的回报,永嘉帝大怒,晋朝如今还有虐待庶出子女的,敢情他前段时间新出台的律法都是摆着好看的吗?

而且,此次居然还敢欺负到内臣的头上,简直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犯事,永嘉帝立刻叫人找来刑部尚书,商量此事。

随后又对下方的二人道,“显忠,既然此事事关你妹妹,这几日朕便给你批些时日去处理此事,有什么需要的找你师傅去申领。”

显忠谢过皇上后,便同阿灿一齐退了出去,他们原也没想到这事居然会上升到一个层面。

万全等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快就见到了二人,远远瞧着神色均是严肃不已,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些年身边一直都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做徒弟,好容易出了个有前途的,却是个沉不住气的。

“师傅!”

“万总领!”

“坐。”

万全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两把石凳,“说说,你们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

显忠不欲将阿灿牵连进去,便堵住了他的话头,接过来,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与他们这些人而言,只有皇上以及皇上交代的事才是第一位的,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实为不妥。

若是换一个皇帝,指不定要治他的罪。

“师傅,我与阿灿奉旨传诏乔府,因着皇上感念我出身乔府,这才许我同行,未曾想我那父亲与嫡母竟打算抢占诰命,我希望由我妹妹来代替,可他们却不许我妹妹见我,我觉察有异,这才闯了进去,竟然发现我的妹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甚至没有一桶水重,我原以为只要我离开乔府,为弟弟让路,就能让娘亲和妹妹安稳度日,可我错了。”

万全闻言叹了口气,“你没错,错的是这世道。”

阿灿道,“万总领,你都没瞧见显忠的妹妹,我们将人送到医馆,就连见惯了生死的大夫都忍不住骂人,可怜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要遭此大罪,她至今还躺在医馆。”

万全看了眼显忠,往常都十分稳重妥帖的人,此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躁郁之气,不由地摇摇头,“也罢,咱们这些人难的有一个还有些亲缘牵扯,我怎么能不帮你们一把呢。”

伤的那班重,想必需要不少银两吧,加之晋朝药材奇缺,他若是不出手,显忠可绝不能留住他妹妹一条命在。

“我在城南有一处院子,原是做养老用的,平日里甚少回去,既然你妹妹如今在城内医馆,待好转了便留她住在我那里,平日里你们也好出去看望。”

显忠看着万全拿出一串钥匙,心潮起伏,红着眼睛看着万全,“师傅,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只是尽了些举手之劳而已,眼下最要紧的是若是你妹妹伤的严重,那恐怕药材费得花费不少,你们今日出宫后同医馆商定好,若是短缺的多就同我讲。”

万全的一番话,不仅让显忠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关怀,就连阿灿都对这个向来闲事不理,明哲保身的万总领刮目相看,果然,


状态提示:第65章 刑律革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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