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门前,一位长相英俊的少年腰杆挺得笔直的跪在门前,双手垂于两侧,眼睛看向将军府门上的铜色虎头门环。

突然,将军府门被从里面打开,冲出来两个拿了棍棒的家丁,直冲向那位少年而去,口里还骂道: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将军府的小姐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肖想的么?”

围观的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攀龙附凤的穷小子呀!”

“怎么每隔一段时间,这将军府就有攀龙附凤的人找上门来,看来这将军府的小姐比她爹还要fēng_liú嘞!”

编排这些官家小姐公子是人们每日辛苦劳作之余的一点快乐,众人闻言都发出不怀好意的大笑,不过也有人眼明心亮:

“这次来的和以前的人可不一样,且不说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就不是哪个穷窝头滚出来的小子,就他这张脸,怎么也不必下了脸面跪到这里吧?”

众人仔细地看向少年的脸,剑眉如锋,星眼如炬和高挺的鼻梁,确实好看,这样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的样子还有一点威严的气势,不像是穷小子,不像。

家丁冲到少年身边就要将他拽走,一拽,没拽动,再拽,少年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连膝盖都没有移动分毫。

“咦?这小子的身手也不错!”

眼看着旁人的议论越来越甚,家丁心里着急,举起手中的棍棒就要朝着少年的脑袋上劈去,完了完了,这一下打下去可是不轻啊,人群里胆小的都捂住了眼睛。

少年从身下的影子判断出家丁的动作,心里一片冰凉:

“这将军府的人心好生狠毒!”

又气又怒之下,少年一个闪身就要夺过家丁手中的棍棒,突然在人群中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里隐隐含着责备,少年鬼使神差的愣住了,方才反击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啊——”

两道棍棒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少年的身上,一道打在了脊背上,一道打在了少年刚刚抬起的手臂上,少年一时吃痛,闷哼出声。

少年没有管自己身上的棍棒,而是急忙去人群当中去找方才那双眼睛的主人,可是,方才那道目光再也没有出现过。

既然第一下没有反抗,后面再反抗就显得矫情了,少年心里暗骂今日自己是要吃苦头了,都怪刚才那个人!

一道又一道的棍棒打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年用牙齿死死的咬着,低着头,一下一下地受着,每打一次,少年的脊背便弯下去一点,意识便涣散一点。

一下,两下,三下......二十八下......

少年一边低着头受着,一边在心中默默的数着......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终于当少年在心中默默数到第三十四下的时候,有一位骑马的男子自远处赶来,身穿黑色官服,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几串糖葫芦,大声喝止了家丁。

是他?

那个隔一段时间都会带自己女儿来买糖葫芦的人,这是在他过去没有父亲陪伴的日子唯一给过他父亲一样温暖感觉的人。

少年一眼就认出了骑马而来的人,即便被打的吐了血,看见了他,少年想起过去那些在窗边糖葫芦一样的日子,仍然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老爷,是夫人吩咐我们将这个泼皮无赖打出府去。”

家丁跪在地上,身体抖抖嗖嗖的,毫不犹豫就将大夫人卖了个干净。

老爷?原本跪在一旁的少年听见这个称呼,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男人,几乎日日都见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仔仔细细的打量过去,还真是熟悉的眉眼呢!

原来,这个男人,这个将女儿宠到了骨子里,这个在过去给过自己像父亲一样温暖的人,真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尚将军刚刚下朝归来,就看到自己的府门前这么一幕,早就火冒三丈,下了马,对着那两个家丁一人一脚,把他们踢了个倒仰,骂道:

“两个蠢货!”

转身看向一旁伤痕累累的少年,蹲下身子,想要将人扶起来:

“孩子,对不住了!家中夫人对下人管教不严,这两个下人听不清吩咐,做错了事情,你放心,小兄弟的药钱一力......”

当尚将军看到少年的脸时,一时间愣在当场,话从喉咙里卡出来显得尤为酸涩:

“你是来找我的?”

少年听见他刚才言语间对大夫人的回护之意,心里更是酸涩,别开头,回避着不肯看尚将军,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是。”

尚将军小心翼翼地避开少年脊背上的伤口,扶着他就要往府中走去,却被闻讯赶来的大夫人一把拦在了门口:

“将军现在什么人也要往府中领了么?”

尚将军没有心情应付她,一把将其推开,不耐烦道:

“你还有脸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打成这样,你还嫌你将军府大夫人的名声太好听了是不是?”

大夫人不服:

“我的名声不好听?将军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一大早什么话也不说就跪在府门前,我要是不教训教训,回头日日都有人敢跪在门前败坏府里的名声!”

尚将军一听,也来了火气:

“你倒是为了维护将军府的名声了?那你就能拿将军府小姐的名声做筏子了?!”

此话一出,大夫人想起自己对外说的话,一下子便偃旗息鼓了,退在一旁不敢说话。

尚将军见她这样,也不与她计较


状态提示:第10章 归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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