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大京城的花魁也是想要杀我的吗?沈年想道。当初大张旗鼓的走进大京城究竟引来了叮沈年不得而知,反正他最近就没有安生过,楚天仇那边自己已经夸下海口半年之后打败他,半年的时间能不能突破一品就看天意了。
“醉月楼......来而不往非礼也,看看去。”,沈年跳上画舫,画舫上夜夜笙歌,根本没注意沈年什么时候跳了上来。
醉月楼乃是潜龙河上规模最大,伶人最多的画舫,船上特地别出心裁修筑了一座四层阁楼,方才花魁便是在第四层阁楼上弹奏。第一层便是为普通士族公子准备的,越往上需要的银子也就越多,第楼的价格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仅仅一个时辰就需要千两白银。同时醉月楼也是整条花街唯一一家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乐坊,专门赚那些不学无术却附庸风雅的世家子弟的银子,偶尔也会有乐师与客人相恋的美谈。
不过正因如此,醉月楼也时常会遇上麻烦,遭到其他青楼的孤立和诋毁,同是赚的风花雪月的钱,凭什么你们就要高人一等?所以经常派人去醉月楼找麻烦,骚扰伶人。不过醉月楼第三层阁楼有一个住在伶人屋里的公子,手持一把铁扇。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吕青山说道。他本是盛京城内有名的武学世家,一把铁扇在盛京城内无人匹敌,更有三品之下第一人之称。
“你呀,总没个正形儿!”,这个名叫雪儿的女子笑话他道。
吕青山枕在雪儿膝上,望着手上那把铁扇,他说道:“要是我今夜能活下来的话,你跟我回盛京吧!”
“呸呸呸,公子莫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公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吕青山笑道:“对,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
沈年站在画舫最外边,往前走便是一个中堂的戏台,宾客坐在左右两边,听琴饮酒。比起花街上莺莺燕燕的嬉笑打闹,醉月楼倒是有一种濯清涟而不妖的脱俗。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沈年刚走到门前,就有一个男子因为调戏酒侍被人架了出来,扔进了潜龙河。
沈年找了个位子坐下,也没有要酒水陪侍,毕竟自己兜里只有一文钱,连大京城最便宜的茶馆也要两文钱才能买一碗茶水,更别说醉月楼了。
醉月楼从不会驱赶诸如现在沈年这样囊中羞涩的食客听曲,来者便是客,这类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往往都坐在最狭窄最隐秘的角落。
邻座的一个穷酸书生打量了沈年一眼,然后作揖打了个招呼:“在下冯柏,荆州襄阳人士,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沈年笑道:“沈年,汉中人士。”
“兄台这名字倒是和那个魔头同音啊!”
“巧合而已。”
在冯柏的攀谈之下,两人“相聊甚欢”,冯柏还给他介绍了一遍整个醉月楼的伶人,包括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花魁阮盈盈。
“依我看,方才抚琴的绿衣一点都不比那花魁差,楚楚动人,琴声悠扬,并且那个很饱满......”,冯柏在自己胸口比划比划,又接着说道:“最主要是她不贵啊!五两银子就能入幕,多值啊!还能......”,他看了一眼沈年,一脸是个男人都懂的神情,想必他该是这个绿衣的常客了。
“这醉月楼不是卖艺不卖身吗?”,沈年问道。
“这都进屋了,你不动动手,你真以为是进去谈心的呐!要我说沈兄就是太拘谨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偶尔出现一点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然后冯柏以过来人的经验传授沈年如何“意外”的将酒水泼洒在绿衣的身上,又如何帮她擦拭,沈年自愧不如。
冯柏本来是进京赶考,等明年春闱,只是路过醉月楼就走不动路了,几十两银子没几天就花得一干二净,然后就靠给那些富家公子代笔写文章,写得好也会有个十几两银子,留下衣食住行的银子之后,剩下的钱就拿到醉月楼来“挥霍”一空。今日和沈年言谈甚欢,得知沈年只有一个铜板的时候,他便是拿出银子说自己做东请沈年开个“荤”,说什么也要沈年和他一起进那个叫绿衣的琴师的房间。
“花魁下楼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气氛瞬间躁动起来,原本急不可耐的冯柏也坐回位子上,也不急着去找绿衣了。
沈年说道:“只是下楼而已,至于这么大阵仗?”,沈年这话刚说完便被身边的食客瞪了一眼,像是在说:不花钱就不要啊乱说话。
冯柏说道:“哎呀沈兄你是有所不知啊!这花魁可是难得一见的,下楼的意思是花魁要挑第一位入幕之宾了!”
“你刚才不还说绿衣比起花魁也毫不逊色吗?”,沈年笑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说不准花魁看上我了呢?到时候兄弟你也能跟着沾光啊!”,冯柏这话说完,两人又被周围的食客瞪了一眼,心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花魁能看上你们这两个穷酸样的人?
一听说花魁要下楼了,原本身在二楼三楼雅间的一些公子也正了衣装赶紧下楼,站在大厅想借此机会混个眼熟。原本算不上拥挤的一楼大堂没一会儿就人满为患,沈年和冯柏也被挤到最角落的一桌,看着前面人山人海,冯柏只期望到时候能够瞥见一眼花魁模样就很满足了,反正银子已经交给侍者,等见过花魁之后,自己再去尝尝绿衣的味道,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沈年猜不透这个花魁的意思,自己上船本就是想了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