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父子,拿着整个天下都当做一个棋局。
普天之下,大梁之境,所有人都是皇家棋局中的一粒棋子。
这就是皇权,封建王朝制度下,唯天子至尊的权利。
在这种皇权主导一切的时代里。
肖章能怎样、世人又能如何,一切皆得听坐在龙椅上那位的安排。
当然,任何事都会出现意外。
肖章来到这个时代,是个意外。
这意外,注定了在老皇帝以为肖章只能做他父子一粒棋子时,事情却会出现不在皇权控制范围之内的去发展和变化。
这意外,注定了肖章不会循规蹈矩,只是想给人当一粒棋子那么简单。
五更天,天微亮。
东门附近的金螺巷。
一座琉璃罩顶、红墙朱门的大宅子门前,一队骑兵突然来到了大门口。
“姬子能可在府内,若在府内,速速出来。”
骑兵队伍站定身形,一个军士对着院门方向大吼了一声。
听得这一声吼,几个原本躲在院门里、小门房的护院拎着刀冲了出来。
带头的一个护院,本还想张口大喊什么。
可是当他看到这一队整齐划一、甲明械亮的骑兵,那带头的护院却连个P都没敢放。
“那厮,爷爷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看到几个护院呆若木鸡地矗在院门前,那军士大声质问。
听到质问,带头的护院被警醒。
他急忙躬身、抱拳:“回军爷的话,姬大官人昨天一夜未归,不知军爷寻我家主人有何事呀?”
“滚蛋!”
得到这回答,那军士骂了一声,转身策马驰到身后一辆马车前。
颔首、低头,军士对着马车道:“启禀郡主,那厮不在家里。”
马车内,一个美妙的声音传来:“问一问,那厮此时该在何处。”
接令,军士再次回首,看向院门的方向:“呔,那厮,你家主子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回军爷的话,我等只是看门小厮,不知家主昨夜去了何处呀!”
护院头一副卑躬屈膝的神态,立即毕恭毕敬地给出回答。
“直娘贼。”怒骂一声,军士再问:“那你家主子平日夜不归府,都爱去些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呀?”
“东城‘飘香院’。”根本不敢抬头,护院头急忙说道:“平日里,我家主上若是彻夜不归,多数都在那里与淼儿姑娘同宿同栖。”
“飘香院?”得到这个回答,军士微微一愕:“那是个什么鸟地方?”
“回军爷,那是东城仅有的七家青楼之一。”
“直娘贼,这色痞。”又得回答,军士骂道:“有家不归,住在青楼。这色痞,活该他倒霉。”
骂过,军士再次回首:“郡主,那贼厮去了东城的青楼。您看,我等还需要去寻他吗?”
“不必了。”车内,海阳郡主淡淡地道:“肖元敬已带人去了东市,看来此番又是被他猜准了一切。他既已去了东市,本郡主自是不便再去。”
言微停,海阳郡主略作思考。
短思后,她说道:“斑虎,你带上一百射声骑,立即前往东市。你此去只管保护那肖章的安全,切记不可为他与人动武。”
……
东市,原本是京城之内,上等人居住和经商的地方。
但是任何城市里,都不会真是上面给个规划,这一片区域、就完全按照规划来。
东市便是如此,这里有着许多“意外”。
飘香院,就是那诸多“意外”之一。
为什么说这飘香院,是个“意外”呢?
因为按照老皇帝的诏令,青楼只能开到西市,是不允许开在东市的。
可惜的是,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
这飘香院对外公开宣称,它就不是一个青楼,而是一个书院。
这个妓院的老板,当初支撑起这飘香院的时候,高太尉便曾说过一句话:皇上不让人在东市开办青楼,难不成开个书院也不成吗?
后面的人,是高太尉。
所以这飘香院,就成了这东市里,七个大“意外”之一。
肖章在前,左玉良、宗泽珉紧随在后。
众人一来到这“意外”的存在门前,先被门口的景象,着实给震慑了一下。
只见这书院,那是朱门雕花、辟邪双守,悬顶探兽、青石做出了九层台阶。
如果不是早知道。
就连肖章也真会被这种门面误导,误以为这真是个读书人集中的好去处。
“佞臣当道,这鬼花招玩得还真是够绝。”看到这副景象,肖章先是轻声冷笑。
冷笑过后,肖章对着门口方向大喊道:“门口的小哥,姬子能、姬大官人,可在里面呀?”
“你是何人?”
一个无精打采靠在门前的汉子,闻言睁开眼、反问了一句。
“青竹庄,肖章。”被问,肖章冷笑着答话后说道:“去,若是那位姬大官人在此,请小哥去将他叫了出来。”
一听到肖章的名字,那看门的汉子“蹭”地站起身来。
双目盯住肖章,他惊愕地道:“你、你是肖章?昨夜砸了‘望月阁’的那个肖章?”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小爷。”肖章淡然作答,面带冷笑。
“哎呀我的天!”惊呼一声,那看门的汉子转身朝院内跑去。
一边跑,他一边高声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呀!肖三郎砸完‘望月阁’,又来砸咱们飘香院了。”
听到他这通乱喊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