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巷之靴,虽有资敌之嫌,确不该为之。”
与袁鸿升想法不同,洛文达边思忖、边说道:“但大梁尚有四大营的24万禁军,各地还有30余万厢军。我们不能将新式战靴卖到鼓巷,但可以卖给四大营的禁军和厢军呀!”
“你忘了,我们有一个强劲竞争对手吗?”
闻其言,肖章苦笑道:“四大营禁军锦缎靴的供货权,上个月已被高仕群力主、给了陈忠信那贼厮。那厮现在还在四处奔走,欲拿下各地厢军所需绸缎靴和荆楚三路乡兵布挂靴的供货权。”
言微停,肖章戏谑一笑,接着说道:“怎地,难不成你有办法把那些生意,从陈忠信的手上给抢过来吗?若是你有那能耐,只要你抢来、我自是不怕投更多的钱,将我们的制鞋生意给做得更大一些。”
陈忠信,又是陈忠信。
每当听到这个名字,不只肖章。
洛文达、苏德昭,乃至归云庄所有的人,全都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为什么都恨那小子呢?
是因为那个贼厮,在最近这三个月是没轻折腾,而且是处处针对归云庄和城内华兴商社的折腾。
他都是怎么折腾呢?
陈忠信在三个月前,先是借高仕群的力量,请高正宏带人强行从鼓巷绑走了几个华兴商社的调料师。
抢走那几个调料师之后,他很快便以威bi利诱的手段,bi着调料师说出了部分配方。
只有部分配方,那是不能让他满足的。
不满意,他又能怎样呢?
也不知那厮从哪里找来了一群江湖游医,愣是在几番试制后,搞出了与“肖记三宝”口味、功能相近的调料来。
破解配方成功,试制成功以后。
那厮用了一个月,在高仕群的帮助下收购了京西红柳庄,在那里也建成了一座大型的调味品坊。
就在这个月的月初,陈忠信的“忠信调味品商社”正式推出了产品。
他的“忠信调味品”一上市,马上便采取了降低价格、抢占市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
结果导致青竹和归云两庄的调料,只能跟着他一起降价。
产品降价,利润自然减少。
出现了竞争对手,产品的销量也随之减少。
这就直接导致两庄的调料商社许多的人,再也不用加班、甚至不用轮班上岗。
没有加班、不用轮岗了,工人的收入自然跟着直线下降。
如果只是调味品生意上,陈忠信伤害到了两庄全体人的利益,或者大家对他的恨意还不至于那么深。
最让两庄的人痛恨他的,还是他一边在调味品市场搞事情,一边跟两庄妇人抢着制鞋生意。
另外一边,他还伙同高仕群以各种卑鄙的手段,不断地向麻辣烫的股东施压。
高仕群虽然被降封、贬官了,可他的势力还是朝堂之上,能与太子党抗衡的一股强大力量。
在他二人官商勾结,持续地步步紧bi之下,就在上个月底。
陈忠信以蚕食的手法,一个、一个的收购,最终收走了麻辣烫生意的五成半股权,摇身一变成了麻辣烫最大的持股人。
他一拿到主导权,马上便将许孟平父子等肖章的心腹,从麻辣烫商社给赶了出来。
换上去的总办、襄理,全部变成了“高党”或是他陈家的人。
面对这种情况,肖章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那肖章能如何反击呢?
方法只有两个:其一,降低汤底成本,从供货质量上打压、使其口碑下降,再逐步减少生意。让他虽为大股东,收入上却直线下跌。
其二,切断食材初加工供货链,将原本向麻辣烫供货的菜贩、鱼肉商,全部高价诱转、改向鼓巷供货。
从货源上断其后路,让陈忠信陷入焦头烂额的困境。
那种困境是陈忠信能力所难以解控的,至少在这一个月内,他都没能找到稳定的货源、续接上食材供货链。
以河东关家为首的总代理,一见供货链出了大问题,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
于是乎,由关锦瑜带头,十二路总代理一起冲上门去、抓住了陈忠信。
抓他做什么呢?
那十二路总代理只有一个要求:要他退还保证金、加盟费,他们要集体退出这门生意……
商战这种事,永远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将陈忠信送入泥沼中的同时,归云庄、青竹庄因汤底减产,许多工人只能转往罐头社或其他商社。
转换岗位,就必须重新学习匠技。重修匠技,就得按学徒拿薪酬。
断人钱财、如挖祖坟。
青竹庄两千多人、归云庄三千多人在收入锐减后,上万人的心头有着一个共同的念头。
什么念头呢?那就是恨不得将陈忠信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别人的想法,不等于是肖章的想法。
当得知陈忠信那一系列的举动时,肖章是不惊不乱、稳如泰山的还做出了一系列其他的举动。
首先,陈忠信以巨资收购麻辣烫之后,肖章在断其货源、汤底的同时,迅速地将大部分骨干撤回,安置到了罐食商社。
人员撤回的同时,明知赵维桓是想用陈忠信,来在商界制衡自己。
肖章立即让曲立三去见了赵维桓,用麻辣烫剩余的股权折价2.7亿两。
以质押的模式,从赵维桓那里置换到了崖州附近3万顷的土地。
人在京城,肖章要崖州的土地干嘛呢?
拿到3万顷超大地契后,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