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三皇庙又重新出发上了路,光光显得心事重重。
小竹疑惑的询问:“姑娘,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
光光思索了一下,她对小竹说道:“小竹,你还记得唐铭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小竹想了想:“没印象了。”
光光掀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少年坐在马上,他身形极为欣长,皮肤并不白皙,近似于古铜色,五官立体,眉目如峰。而头上束发的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他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福纹劲装,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佩剑。
怎么看都是个英俊不凡的青年才俊,事实却是,他只是自己家里的一个护院,身份低微卑贱。
这么一个人物,却被自己忽略了那么久,光光想不通,为什么唐铭以前的存在感那么低呢?
貌似他是两三年前到的自己家,难道是因为那时他还小,自己没关注过这个小屁孩?
唐铭回过头,他眸光闪烁,询问光光:“你这个丫头,老是盯着我干什么?”
光光很想问,郴王跟他有没有关系?他是不是来自雁荡宫,因为左右人多眼杂,只好又作罢。
唐铭笑了笑,突然说道:“难道你突然发现哥哥我长得英俊,心生爱慕?”
光光没想到,自己愣神间,唐铭就脑补了一出狗血剧,她气急败坏的做了一个呕吐状:“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就是爱慕贺凉宵都不会爱慕你的。”
唐铭沉了沉脸,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喜欢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看不出来,你那么跳脱的性子,能忍受得了那个闷葫芦一样的贺公子?”
额,光光汗颜,好吧,她还真是胡诌瞎扯的,就贺凉宵那种斯文沉默的性子,自己要是跟他在一起,估计迟早会被逼疯。
她瞪了一眼唐铭欠揍的脸:“哼,你管我,你家住海边吧,管那么宽!”
说完她就恨恨的甩上了帘子,真是一个毒舌男,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在她没有看到的外面,唐铭阴沉着脸,眼中有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他盯着车帘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自嘲的扯唇露出一个凉薄讥讽的笑容来,想着,自己又再奢望什么呢?
又在路上走了十天,韩家这几辆马车,几十个护卫,总算是进入了漳州城。
漳州城距离淮阳府有千里之遥,中间隔着一个贺州,众人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都松了一口气。
光光让跟来的管事找个客栈让大家安顿下来,当然了,他们这不小的一支队伍,也引起了当地不少人士的回头率。
等大家住下来以后,修整洗漱,光光也清洗打扮一新,打算先到街上去逛逛,并打听一下按察副使府在什么位置。
当然了,他们出行简单了不少,光光带了丫鬟小竹和芸儿,至于负责她安全的唐铭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几人顺着城中街道往前望去,熙熙攘攘,人口众多,宽阔的街道两边,形形色色的商铺林立,千奇百怪的招牌比比皆是。
茂密葱郁的尖梢纹丝不动,大街上行人络泽不绝,骡马驴车川流不息,小贩的叫卖声此次彼落,一派热闹繁荣的景像,并没有因为酷热的夏,而有所减少,相反的却更多了一些虎视眈眈的fēng_liú公子哥儿,到处寻花问柳。
唐铭皱了皱眉,不自觉的靠近了小姑娘几分说道:“这漳州府我来过一次,好像平时没那么多人。”
光光也觉得,这人流大的有点过分啊。
而且,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漳州城里店铺众多,可是铁匠,兵器、农具铺子占的不少,随处可见。
她疑惑的询问唐铭:“你来过这儿?那你知道不知道,漳州是不是有铁矿之类的矿山啊?”
古代的冶铁多靠铁砂,也就是磁铁矿,农民下地的时候常会有磁石贴在锄头、犁等铁器上,可据此发现铁矿。
但是不管是,金银、铜、铁矿都属于朝廷管控,私人是不可以开采的。
像铁这种东西,是兵器的原料,朝廷把守严格,而漳州这个地方的铁器铺却如此之多,是不是说明,地方官府松懈,或者他们本地就有大量的矿脉,人家并不稀奇。
唐铭的思绪有些飘忽:“哦,本地盛产赤铁。”
光光看了看奇怪的唐铭,她小声的问道:“唐铭哥哥,你是郴王府出来的吗?”
唐铭的瞳孔缩了缩,有些慌乱,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快到没有人发现他的变化。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训斥光光:“胡说八道什么?我跟郴王府有什么关系?”
他看了看涌动的人群,然后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命,可不要害我,郴王犯上作乱,在十几年前就被朝廷围剿诛杀了,你这么明晃晃的提起他,难道是怕我们死的不够快?”
光光震惊,她还真的不知道郴王的事情,她所了解到的朝廷里面的事情都是听贾御医和贾琦说的,其他的消息她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她古怪的打量这个少年,假若他当真是雁州郴王后裔,那按照他的说法,他岂不是判臣余孽?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几人游逛了一圈,在酒楼里吃了一顿具有本地特色的饭菜就回客栈安歇了。
第二天早上,用罢了早饭,管事的把几辆大车都准备好,上面拉的都是自家庄园里出产的东西,是韩家送给陆大人的礼物。
简车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