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是按察副使(古代地方官名。是朝廷派到各道巡察、考核官吏的官员。),官职在知府同知之上,府邸也就在城中,离府衙不是太远。
到了陆府门口,管事的送上了拜贴,过了一会儿,就有仆妇出来迎接,是陆大人的长媳易氏,光光是见过她的。
易氏也非常诧异韩家千里遥远的就来了一个小姑娘,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的一派和平:“光儿妹妹,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你脸长开了,个头也长高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光光恭敬的给易氏行礼:“多谢陆大嫂夸赞。”
众人往里走,穿宅过院,到了二门里,唐铭他们就停下被安排在了花厅里等候。
大户人家的内院就是这样,一般外男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
光光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跟随易氏入了内宅主院,到了上房里,陆夫人和女儿陆婉儿以及陆家众女眷已经早早在等待了。
光光逐一行礼,自又是一番热闹。
陆夫人喜笑颜开的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你一来啊,可把我们这满府的媳妇小姐,丫鬟都给比了下去。”
陆夫人这么拉仇恨的话,让满屋子的媳妇丫鬟们都向着光光看了过来,光光一脸的黑线,她赶忙说道:“伯母过誉了,论容貌才学气质婉儿姐姐,陆家嫂嫂们都不知道比我高出多少倍去了,小女是农户出生,志疏才短,自不敢跟各位官家出来的姑娘相比。”
陆夫人呵呵一笑,她当真没有说假话,就光光这打眼的容貌,可是让陆家众女眷都黯然失色起来,从光光一进门她就有三分不喜。一个女子,长得那么拔尖,可就有成为红颜祸水的风险了。
陆夫人又说道:“韩姑娘过谦,你这容貌就是在这整个漳州府我看都难再寻第二个,不必自毁形象。”
一众女人,像刀子一样的目光瞬间又射向了光光。
光光在心里把这个陆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不就是妥妥的给自己拉仇恨嘛,女人的嫉妒心可是不可小觑的。
陆婉儿这时来到光光身边,亲热的拉着她的手,然后对母亲说:“娘,光儿妹子千里遥远的来到漳州为我送嫁,你可不准欺负她。”
众人就都笑了起来,气氛格外的和谐热闹,只是话题却是藏着不少机锋。
说了一会子话,陆婉儿询问光光:“你家三哥如今如何了?当初他被赐封同进士,年仅十四岁,可是轰动了一时呢。”
光光随意的道:“哦,婉儿姐姐,我以前没跟你说,我三哥去年中了举,下个月也该进京参加会试了。”
她的语气状似随意,声音却不小,让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到,陆夫人的脸色一僵,她惊讶的询问道:“韩进士才十六吧?补考中举了?”
这群势利眼,就韩得平这个农官,她们这些高门官宦世家出来的女子还真是看不起,瞧不上,可是一听说韩家有个读书人,她们立马又会改变态度。
光光心底冷笑着,面上不显:“陆伯母,我三哥是去年中的举,才十五呢,就是我三哥的老师都说,我三哥是大盛朝建朝以来,为数不多的中举中那么年轻的人。”
客厅里静了那么两秒,易氏笑着道:“光儿妹子,你三哥既然能够那么年轻就补考中了举,那他的老师肯定不是普通人吧?所谓名师出高徒,不知是哪位大儒啊?”
“是窦辛禀窦大人,当初他在我们淮阳府任知府时就一直把我三哥带在身边教导了,即使后来他升任了箐州粮道转运使,也是把我家兄长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的。”
陆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她笑的有些勉强:“难道是即将升任吏部左侍郎的那位窦辛禀窦大人吗?”
光光特别天真的冲着陆夫人露出大大的微笑:“原来陆伯母知道窦大人啊?”
陆夫人的笑容这才真诚了不少,她向光光招了招手:“那是自然,说起来,这位窦大人跟我家老爷还是同窗呢,他文采出众,是明宗朝甲子年的探花郎,我们大盛的读书人应该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吧?”
陆家几个媳妇就都赞叹起来:“那韩进士原来是窦大人的学生,难怪能够补考中举,要是今年会试再中,可就当真是前途无量啊。”
“关键是韩进士年纪轻,不过十六而已。”
光光撇嘴,这些趋炎附势的富贵眼,她也是念在跟陆婉儿相交一场的份上,才会来看她发嫁,结果陆家人却瞧不上她的身份,处处拿话压她,一听他们家跟窦大人有关联,又马上改了态度,还真是让人不喜。
光光走到陆夫人身边站下,陆夫人伸手拉着她:“哎呀,你这小人,实在是长得好看,要是我还有儿子没成亲就好了,准去聘你为妇。”
光光心内不耻,却不得不恰到好处的低下头红了脸:“陆伯母就是会开玩笑。”
易氏打趣道:“母亲,虽然我们陆家没有未成亲的公子,可是光儿妹子跟我们家婉儿是手帕交,感情深厚,你看看这俩人站在一起,就像两朵花一样讨人欢喜。
那婉儿是您的闺女,光儿妹子不也就跟您的闺女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陆夫人言笑晏晏的拍着光光的手:“对,光儿也是我的闺女,跟我的亲闺女是一样的。”
光光也跟着笑起来:“我一看到陆伯母啊,也觉得格外亲切,就跟我娘一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