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也认真想了想,才严肃的回答他:“我们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勋贵世家,可是家风清正淳朴,家里的男丁不允许纳妾,闺女也是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的,我爹娘我哥哥都不会同意我给人家做小的。我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我这个人心大主意大,我就是宁愿去死,我也不会愿意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
我想要的另一半,大概是戏文里写的那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而不是妻妾环绕,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
她说的决绝,不留一点余地。
既然镇北王说他不会休妻,光光觉得他只要抓住这一点就可以劝退他了。
果然镇北王黑了脸:“孤王势力滔天,是大盛朝唯一还持有封地得亲王,做我的侧妃跟做别人的小妾可是不一样的。”
“说的再好听,还不是个小妇,就是让我去做皇贵妃我也是不乐意的,看着风光,其实永远都被嫡妻压在身下,别说自己,就是自己的孩子后代都永世不得翻身。”
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等级森严,嫡庶有别。
就像男人的正妻出入可以走正门,而妾室只能走偏门角门,所以才有那么一句话“妾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古代的大户人家府邸,正门有台阶,角门是供下人行走,是没有台阶的。)
而且妾室也得到不到人们的尊重,那正室死后可以入老林祖坟,好歹有后人祭拜,入族谱记录有迹可循。而妾室死后的尸骨随便埋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家里不设牌位没有族谱记载,时间久了,就被人们遗忘了。
所以光光觉得王权社会里底层的女人都是很可悲的,她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盛卿安听的怔了怔,神思有些恍惚起来,脑海里忽然浮现过幼时自己母亲屈辱隐忍的面孔,她死在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有谁还会记得她的名姓呢?就因为她是小妇,身份卑贱,连皇陵都不配享有。
就算自己贵为皇子,贵为亲王,那又如何呢?与皇后所出的太子比起来,哪一位皇子不是卑贱的庶出呢?
沉默了一瞬,盛卿安站了起来,他低头注视着这个无比坚毅的小姑娘,突然冷冷一笑:“你果然聪慧无比。”
光光的瞳孔一缩,有些讶异于这位王爷的思维敏锐:“王、王爷说笑,臣女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她确实是利用人的共情心里,企图打动他放弃招惹自己的念头。
这位镇北王自幼被养于太妃身边,却从来没有人提过他的生母是谁,光光猜测着,他的生母应该身份低微,他幼时过得应该不甚如意才是,毕竟寄人篱下,夹缝求生是很难的。
既然他自己都是妾室所生,自己的生母都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妾室,又怎么能够残忍的强迫别人去过他母亲曾经经历过的生活呢?只是似乎,自己的小九九,被他给识破了。
盛卿安眯了眯眸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这个丫头就是聪明,你家的这些生意都是你捣鼓出来的?”
光光有了些不好的危机感:“王爷怎知?”
盛卿安扬眉嗤笑:“孤对于天下事都知,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韩家庄园了。”
光光心下一沉,看来镇北王对自家的事情是了如指掌了,那么他对自己的喜欢又是有几分真假呢?
还是说这些都是他计划好的,他是另有所图?比如韩家的钱财,那可是让人心动的一笔庞大的数字。
盛卿安凉薄的勾起唇,他认真的注视着小姑娘的眼睛,没有太多的情绪外漏,平静的询问道:“你想要的,孤若是都能够给你,你又待如何?”
嗯?纳尼?神马意思?光光被他突然的转弯给弄得懵逼了一瞬。
盛卿安觉得今日的自己当真是荒唐到离谱,以他的身份,不应该如此下作的去强求一个女子,想到这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小姑娘,孤并不喜欢强人所难,若是下次再来撩拨孤王,那可就别怪我强取豪夺了。”
说完以后他大踏步的往外走,走的潇洒,丝毫不拖泥带水,背影孤傲清冷。
光光也不知这位镇北王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放过了自己,难道是自己的那番话起到了作用?
等到她来到明间,两个丫鬟睡得死沉,她叫了两声一点反应都没有,光光蹙眉,这镇北王还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悄无声息的让自己身边的人失去了意识。
她想着,若是盛卿安当真贪图自己的美色,下作到不管不顾,自己恐怕也是反抗不了的吧,这么一对比,其实他还算是有底线的了,反正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也算不上是猥琐大叔!
幸好第二日清晨丫鬟们就都醒了过来,她们只是感到头脑有些昏沉,并没有觉着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还以为是睡落枕了呢,光光也没点明,只作不知状。
这一趟贺州之行,舟车劳累,旅途奔波,来回这么一折腾在惊吓之中,光光一回到家里就病了一场。
林氏是焦心不已,请了大夫诊脉抓药,亲自在床前守了两天光光才算是有所好转一些。
巧的是韩得平这时也从府城归家了,到家才知小闺女病了,韩得平也是心疼又紧张,还亲自给小闺女熬了几次药。
林氏拿下闺女额头的帕子,试了试温度:“好像不怎么烧了。”
韩得平望了望闺女的脸色,放下了悬心:“脸色也正常了不少。”
林氏疑惑的询问光光:“光儿。我怎么感觉你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