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肯说,光光也就没有一直追问了,几人到了上房,给韩得平和林氏请了安以后,光光带着小竹单独去了毛子和小六的房间。
毛子和小六听光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俩人都是紧锁眉头。
“你说那个内乡侯对晨玄非常关注?”
“对,他说的话更是可疑。”
小六说道:“我可是听说过这位内乡侯,他年少时是东宫值守侍卫的统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今陛下登基后他竟然平步青云,一跃就封侯拜相了。不过他在朝中的风评不怎么好。”
光光的心跟着颤了颤,听小六这么一说,那这个内乡侯貌似不是什么好人啊?
曾经贾御医就说过,这当今皇帝跟他的嫡兄皇长子可是敌对关系,俩人曾经为了夺嫡龙争虎斗,你死我活。
内乡侯在皇长子身边当差,皇长子被贬被流放囚禁,他却没受到影响,反而还升官了,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他在那场夺嫡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为当今皇帝立了功呢?
而他跟大姐夫唐城又有没有关联?
介于内乡侯风评不大好,光光就没把唐城和他有些相像的事情说出来。
毛子有些担心:“那晨玄咋处理?丫头,我觉着还是给他点银钱让他走吧,留在身边,我总觉得不安。”
光光点头:“嗯,回头我会跟我爹我娘说的。”
过了两天,皇帝的圣旨下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召见韩得平,而是赏赐了不少绫罗绸缎下来,一同来的还有赐封林氏为孺人的圣旨。
光光还挺无语的,这封建王朝的制度真够繁复的,你领了旨得千里遥远的过来谢恩,除非皇帝下恩令,免进京,这种事情一般都发生在边疆的封疆大吏身上。
像韩家这种小喽啰,是别想得到什么特令忧待了。
问题是,你不能不谢恩,人家皇帝是可以不见你的,好鸡肋的制度。
最让光光无法理解的还属皇帝赐死大臣的时候。
当然皇帝赐死大臣的时候,并不是说一句话的时候就能随便赐死了,需要圣旨,要经过正规的手续。
当大臣接到圣旨的时候,一般都要谢恩。反正要是换做后世里的人肯定都想不通的,都要被赐死了,为什么还要向皇帝谢恩。
这不就是礼节问题或者愚忠的体现嘛。
“真是迂腐。”
韩得平正高兴着不用觐见皇帝呢,小闺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有些懵逼。
“啊,光儿,你在说啥呢?”
光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尴尬一笑:“没啥,爹,娘,咱们既然已经办完了事情,啥时候启程返乡啊?”
庄园里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年底了家里的各种账目还有年会节礼什么的,都得有人主持,光光怕大姐夫和二哥忙不过来。
韩得平算了算日子,现在都已经腊月十八了,咱们紧点赶路,三十之前应该是回得了家的。”
一家人也没异议,就收拾了包裹行囊,买了不少京城才有的礼物,辞别了对面的陆大人一家就简单的上路了。
光光想着,得找个机会跟林氏说下晨玄的事情,最好是走半路就打发了晨玄与他们一家分道扬镳才行。
不是她心狠,他们韩家没什么根基,要是来点什么狂风暴雨,是经不住摧残的,她不想因为别人被连累。
他们这一行队伍刚出了京城走了三四十里路,就来到了京郊著名的土象山。
他们刚要穿山林而过,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急促马蹄声。一群黑衣人便蜂拥而至,把他们一行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毛子抽出了腰间的大刀,凶狠的对小六和自己带来的几个师弟道:“保护好二爷夫人姑娘公子的马车。”
他瞪着这些人大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家主人?”
虽然江湖上一直有着“逢林勿入”“有山必有寇”的说法,可是这时已然是晚了,他们被人困在了土象山中。
眼下也只能是杀了这些突然出现的刺客,才能冲出重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命。
这些黑衣人,仿佛是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一样,话不多人却狠,没有人答毛子的话,上来就是无情的撕杀,山林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混乱之中,哀嚎和暴喝声不断,毛子带着人拼死博杀,已经无暇顾及韩得平一家。
因为这些杀手个个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艺和矫健绝伦的身手。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显然都是有备而来。
也就只过去了半个时辰,毛子就退回了马车旁。
而此时的荒凉的山间小路上,全是浓稠之极的血,在阳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道路两旁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刺客杀手的,也有韩得平家的护卫下人。
韩得平和林氏被吓的瑟瑟发抖,缩在马车一角,不敢说话,孝正和光光还算镇定,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知道,局势对他们很不利。
光光也很害怕,慌乱,不过已经到了千钧一发危险时刻,怕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光光眼睛转了转,看了一下身后的马车,那里坐着晨玄,她对小六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小六会意,几个赶车的马夫拼命的扬起了鞭子抽打在了马匹的身上,那马疼痛难忍,瞬间就狂躁嘶鸣起来,几匹马拉着车厢向着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毛子和小六几个师兄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