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受到惊吓。他们怎么感觉自己和沈听澜还有仆老不是一个世界的?为何他们搞不懂这两人的脑回路?
不管众人是如何惊讶,沈听澜和仆老都飞快的签好了契书。
而且,仆老给出的租金很公道。不仅如此,契书上海注明了,租期由沈听澜来定,也就是说这个洛兰楼,沈听澜想要租到什么时候就租到什么时候,租金不变。
这等厚待,让杨群林羡慕嫉妒恨得两眼发红。
“我若是有沈小姐半分运道,也不至于老大不小了还只有这点家业。”杨群林感叹不已,沈听澜这是命里有贵人啊,他羡慕不来的。
仆老对沈听澜说道:“我今日就会带着人手搬出洛兰楼,你有何布置,明日即可开始。”
“搬出洛兰楼,您要住到哪儿去?”沈听澜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她还记得仆老说的话,仆老这些年一直住在洛兰楼,骤然之间要他搬出去,他要去哪儿?
京城内外,环境能比得上洛兰楼的可不多。
仆老看着沈听澜的目光更加慈爱柔软:“老朽能得沈小姐这句关心,心中就已经很慰贴了。”至于住哪儿,哪儿不能住了?
都半截身子进了土的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沈听澜听出仆老的未言之意,想了想说道:“仆老,我有个想法。”
“梦海楼离另外三楼远些,更加清静些。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就请在梦海楼住下吧。”沈听澜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认真。
认真到,在场没有一个人敢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将洛兰楼的四分之一拱手还回去。
仆老短暂的静默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老朽本不该留下,可沈小姐有如此美意,那老朽就……厚着脸皮住下了。沈小姐放心,老朽定会约束好自己的人,绝不叫他们给沈小姐添麻烦。”
沈听澜笑了,“可别这么说,往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若是您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与我说。”
租洛兰楼的事情就此结束,仆老特意送沈听澜一行人离开洛兰楼,白之洲途中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奇的问仆老:“您老为什么要将朱娘子叫进来啊?”
仆老听见朱娘子的名字,厌恶的皱起脸来:“那等毒妇,老朽只是给了她一点教训,让她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做得好!”白之洲和杨群林异口同音的拍手叫好。
白之洲又问:“您给了朱娘子什么教训啊?”
跟着仆老的小孩嘿嘿一笑,“我在她的座位上撒了痒痒粉,一炷香后生效,想来那毒妇现在正……嘻嘻。”
白之洲和杨群林也跟着坏笑起来,“恶人有恶报,天道好轮回!”
杨群林也就罢了,白之洲的义愤填膺倒是叫朗音和沈思思摇头失笑,虽说一开始她们并不喜欢白之洲,但是和这人相处的时间长些了,也就发现了,白之洲其实也就只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和有点自以为是。
人,还是很仗义很不错的。
就像现在吧,要是单看白之洲和沈听澜的表现,别人定会以为那个被朱娘子几次三番针对的人是白之洲,但其实这事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一行人说说笑笑,自洛兰楼离开。殊不知,有一个小子将她们的欢快模样尽收眼底,那小子眼看着沈听澜她们走远去,三步作两步,向着百鸟坊的方向跑去了。
百鸟坊,后院厢房。
“痒,好痒……”朱娘子脸色扭曲着,身子也跟着一扭一扭,她从洛兰楼回来后屁股突然就开始痒个不停,越挠越痒,挠得多了,皮都给挠破了。
可是不挠,又痒得紧。
朱娘子自己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自然想到这是仆老还有那小孩的花招。再想想洛兰楼中仆老对自己的嘲讽与威慑,朱娘子脸色越发难看。
“朱娘子,大夫到了!到了!”
“喊什么喊,还不快将人请进来!脑袋被粪坑灌了的狗杂种,你是想将我的事喊得人尽皆知是不是!”朱娘子听见声音,没由来的一肚子火气。
那人不敢再出声,将大夫请进厢房里,也顺带着,将小子也带来了。
在大夫隔着珠帘给朱娘子把脉的时候,小子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与朱娘子说了:“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在洛兰楼外守着,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终于见白夫人出来,她是被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孩送出来的。”
朱娘子原是阖着眼趴着抑制心中痒劲的,闻声攒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瞪着眼问那小子:“一老一少?千真万确?”
“没错,小的别的不行,这眼睛是一等一的利索,那么大两个活人,又怎么会看错?”小子笑着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气,看朱娘子这反应,十有八九他有赏了!
果不其然,朱娘子让人丢给他块碎银子,要他细细说来。
小子照办,而后又得了一块银裸子,这才欢喜的下去了。
留下朱娘子满脸沉重。
大夫说了些什么进不去她的耳朵里,屁股上的瘙痒似乎也远去了,朱娘子望着窗外,那繁华市井的缩影出神。
“怎能叫她事事如意,娘会帮你的。”朱娘子自言自语。
珠帘外写药方的大夫闻声,还以为朱娘子有事叫他,便问道:“夫人刚刚可是说话了?”
朱娘子回过神来,目光如柱,射向大夫。
她面无表情,声音却带着笑:“大夫你都听到了?”
“没听清。”
“哦,没什么,我自言自语罢了。”
等大夫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