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都是在夸希月姐姐的,可白夫人就做了一首诗,大家就看不见希月姐姐为了瘦下来付出的努力了。嘴皮子碰几下,比日夜的坚持不懈还值得夸耀吗?”杨寸心极其通晓语言的艺术,几句话出口,孟希月的朋友们就为她不值得了。
更何况,她们本就嫉妒沈听澜得了陛下赏赐,说出口的话藏针藏刺。
“希月,我为你不值,不过是背了首诗!”
“想想希月受的苦,我真想说说我家那哥哥,他眼睛都快黏死在白夫人身上了!”
孟希月眉头紧蹙,目光在周遭的人身上环视了一周,突然觉得很没趣,从前她与这些人聊得也算融洽,可如今与沈听澜一对比,她就觉得这些人狭隘又自私。
只看得见自己,全然看不见别人的好。
尤其是这个杨寸心。
孟希月冷笑着睨杨寸心一眼:“有些人就是嘴皮子碰烂了,也做不出一首可堪入耳的诗来!满口阴词,活似从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一样。”
杨寸心泫然欲泣,“希月姐姐,我……我只是为你不值啊,你不要凶我好不好?”
可得劲装吧您!
孟希月看自己以前的小姐妹们把杨寸心围住安慰,不懈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扭头直接走人。
跟这些人待在一起,不如去找沈听澜。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杨寸心用余光瞥孟希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本想挑拨沈听澜与孟希月的关系,让这两人对上。
现在看来孟希月是被沈听澜洗脑了,还得再想想办法。
……
“你坐到我身后去。”白远濯突然对沈听澜说话。
沈听澜现在看白远濯就是在看金主,她的起步资金还有初始人脉,都要从白远濯身上开始,对他极其的和颜悦色:“好。”
连问也没问一句,直接答应。
原本张口欲言的白远濯,一时之间噎住了。
说什么呢?
说他不想自己的妻子被那么多人看着?想将她藏起来?
这有什么好说的。
白远濯终是闭上了嘴巴,又一杯一杯的喝酒。
风水轮流转,这一次轮到沈听澜劝白远濯了,“你少喝点酒。”等会还有祭祀,白远濯是要随行楚君的,酒喝多了,就怕误事。
可是诸葛轻歌转念一想,去皇陵还有点距离,路上白远濯有时间休息。
若是他喝醉了,自己趁机提出不平等条约一二三四,白远濯要是答应了,她的复仇大业不就迈出了第一步?
于是沈听澜又含笑给白远濯倒了一杯酒:“爷,您喝,随便喝,想喝多少喝多少,不够妾身再去旁边给你偷……哦不,要。”
白远濯“……”
也许现在自己在白远濯心中也像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沈听澜抛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达成目的,管他精神分裂还是反复无常,都不重要。
不负沈听澜的期望,白远濯真的喝醉了。
醉到需要她扶着走路,偏生他酒品还不好,整个人都压在沈听澜身上。
孟希月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沈听澜扶着白远濯要回马车上,她失望于不能与沈听澜聊天,分开之前又朝她挤眉弄眼。
她的意思沈听澜明白。
十有八九就是要沈听澜把握好这次良机,刷爆白远濯的好感度。
沈听澜表示自己绝对会把握好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从白远濯手里扣出点钱当起步资金。
不过可惜的是,白远濯没有给沈听澜机会。
一上马车他就睁开了眼睛,一把将沈听澜压倒在软垫上,绵长的气息中酒气混着兰芷的香气,出其的好闻,“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白家哪里对你不好?你怎会有如此感慨?”他盯着她的眼睛,眼中是再纯粹不过的委屈与疑惑。
沈听澜别开眼,试图推开他,“爷,你先起开。”
白远濯哼哼两声,又皱起眉头来,信誓旦旦的说道:“那样的诗,我也能作,作得比你好!”
这也要比啊?沈听澜哭笑不得,哄小孩似的,“肯定是爷作的诗好,妾身都不会作诗,那首诗是别人作的。”
白远濯瞪她一眼,那嗔恶的模样,看得沈听澜心中一跳。
就皮相而言,整个大楚无人能出白远濯左右。
“你骗人。”他指着沈听澜,恶声恶气。
沈听澜想将他纤瘦的手指握住,她盯着手指时,正好沈思思来送醒酒汤,她和沈思思一齐折腾许久,总算是将白远濯哄睡了。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得衣裳凌乱的白远濯,沈听澜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趁醉酒拉投资的计划,失败。
在马车到达皇陵时,白远濯正好醒来,他揉着眉心,疲惫的撑坐起来。
沈听澜伺候他洗脸,又为他重新束发理衣,亲自送他下马车:“爷,妾身等你回来。”
祭祀女眷是去不了的,她们会在皇陵外头活动,放放风筝。
出乎意料的,白远濯应了声:“嗯。”
孟希月被小姐们缠住了脱不开身,沈听澜干脆就带着沈思思寻了处亭子坐着。
亭子偏僻,周遭无人,正适合下手。沈听澜想。
正值春风四动、百物苏醒的时节,沈思思侧耳听:“小姐,好像有什么声音!”
嗡嗡嗡的……
“有蜂巢!”沈思思看见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蜂巢,一个激灵。
蜂巢裹着新泥碎草,半边巢基已经裂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