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将军程不识是长乐宫卫尉,专门负责保卫太皇太后的安全。
要说他起他的履历来,在大汉目前的将领之中也是排在前面的人物。
此人跟匈奴作战有着丰富的经验,担任山西太守期间,跟匈奴频频接战,虽无大规模的战役,但是小规模的交战之中往往都是占据上风,把匈奴人揍的满地找牙。
人称不败将军,是故,很是被太皇太后窦氏看重。
但凡是朝中有了军国大事,太皇太后首先咨询的就是他。
这不,平四海又把他叫了过来。
就在刘彻跟祖母二人交心相谈之际,程不识奉命赶到。
太皇太后窦氏拉着孙儿刘彻的手,“孩子,程将军是我大汉为数不多的名将,你在军国大事方面可以多多的向他请教。”
刘彻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大胡子将军,程不识的大名刘彻听过,此人年方四十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
在目前大汉领兵打仗的将军中,也算是顶尖的了。
“卑将程不识见过太皇太黄,见过陛下。”程不识的声音很是洪亮,并且透着一股铁血军人的杀伐之气。
“程将军,关于东瓯国的事情,你跟陛下好好的说说?”太皇太后窦氏轻咳一声清了一下嗓子问道。
刘彻的心紧张了起来,他知道程不识将是左右太皇太后是否出兵的关键性人物。
太皇太后在军国大事方面大多是要听取他的意见的,如果程不识认为可以出兵,太皇太后肯定不会在犹豫,可假如程不识不赞成出兵的话,太皇太后这里恐怕无论怎么样也是说不过去的。
刘彻看了一眼程不识:“程将军依着你多年的军中效力的经验,我大汉能不能发动一次针对南越国大规模的战役?”
程不识眼角余光看了一下佝偻着腰的平四海,犹豫了一下:“回陛下,大规模作战考量的因素很多,卑将一时半会儿无法跟陛下详细说明。
就比如镇守北方的将士不适合南方多山多水地域的作战,同理,南方的将士也不一定能适合北方的严寒天气下的运动作战。
战事要根据具体的情况具体分析,就拿针对南越国的战事来说,陛下如果要派遣大军征伐的话,就不适合调用北方的将士长途跋涉。
另外,还要有调用水师战船、熟悉水战的将士。
目前我大汉熟悉山地丛林、熟悉水战的军队并不多,以卑将来看唯有会稽驻军适合。”
程不识侃侃而谈的样子,刘彻心中一动,听他的话意思应该是支持自己出兵的。
看来有戏啊!
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沉声说道:“程将军,你在军中时间较长,跟匈奴人也屡有接战,应该知道战争的残酷。
一旦战事起,又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又不知有多少人妻离子散,说到底战争最后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你是否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略?是否有既能解决东瓯国的困境,又能避免生灵涂炭的好法子?”
太皇太后窦氏的意识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一切求稳,能够通过谈判解决的就尽量不动刀兵。
刘彻心里有点凉,哇凉哇凉的那种凉,老人家看来还是不主张出兵的。
程不识低头思索了片刻,“回太皇太后,依着您的意思,那最好还是派个使节从中斡旋一下。”
刘彻急了,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太皇太后窦氏倒是先开了口:“嗯,彘儿,你也听到了,那就按程将军的意思办吧。
先派个使节,把两家约到一起谈一谈,实在不行了再说。”
刘彻要暴走了,他都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看来一番心血还是白费了,老人家硬是不同意动刀兵你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他明白老人家的心意,不动刀兵是为了不生灵涂炭,为了不折损大汉的军力,但是他还是固执的认为应该出兵。
他脑子里现在想的都是秦风定下的两条国策,外联西域以制匈奴,内平南越以绝后患之忧。
对于匈奴的态度,在年轻的大汉天子刘彻心中早就是罄南山之竹也书写不尽仇恨,倾黄河之水都无法洗刷干净耻辱。
少年人的热血和老年人的持重是一道巨大的鸿沟,是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虽然明白太皇太后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但是刘彻热血上头,心中的意念很是坚定。因为他认为秦风所讲的才是最正确的。
太皇太后太过于求稳,这已经跟他的治国理念大相径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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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满怀希望而来,失望透顶而去。
在长乐宫门口,刘彻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叫住了长乐宫卫尉将军程不识,“程将军,你难道真的以为就靠着派个使节从中斡旋一下就可以打消南越国的狼子野心?”
程不识脸上古井无波一抱拳:“陛下,臣从来不认为武力得不到的东西,会从谈判中获取。”
“那你刚才还在太皇太后面前建议派遣使节斡旋?”
“陛下,卑将只是说依着太皇太后的意思,最好还是派使节斡旋。卑将可没说是我自己的意思。”
刘彻哑然,呆愣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诚然,在大汉帝国,谁也无法越过太皇太后这座大山。
老人家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刀兵不可轻动。
回到建章宫的刘彻久久不能平静,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吗?说实话这是他当皇帝以来的第一次决定用兵。
可是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被太皇太后当头棒喝劈头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