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霸道的董事长狠狠敲击门框,拳头打到锁头上,哎呦、甘笛痛楚到五官扭曲,也要维持住愤怒的形象,震慑所有人。
杜元方挑挑眉毛,陷入沉思。
反常即有妖,狄茂典和郑春华没吭声。
罗柔英捂着嘴,突如其来的大新闻,瞬间脑袋上蹦出新闻标题,极地董事长粗暴对待外宾,噼里啪啦的文章不断飘过。
毛彪追到门口,怀特甩开,留下一个愤怒身影。
错愕、落寞、不甘。一阵冷风吹过,他跑回来质问:“为什么惹怒对方。你太不谨慎,国际谈判要慎重,慢慢试探对方的底线,之后才能取得双赢。”毛彪顿足捶胸,放过米国人回家,极地公司的技改只能泡汤。
“什么是双赢,是他们赢两次,这230万米金,贷款能批准吗?”
田建望着远去的怀特,憧憬机器繁忙的车间逐渐凋零,连忙请示道:“条款可以谈,激怒杜联,关闭谈判,怎么办?”
“极限施压听过吗?”大家不满情绪呼啸而来,第一次,他必须给出合理解释,“杜联来者不善,合作条款苛刻,而且在咱们马上能够攻克技改时期,必须强硬拒绝。合作必须在平等、互利互惠基础上进行,这是给他一个态度。”
将协议随意撕毁,挑衅操作,也属于极限施压?
虽然很少国际谈判,但经常和国内供货商上下游打交道,厂商越大,话语权越大,主动性越高。
极限施压是在掌握主动权情况下,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操作,面对国际巨头杜联,极地公司显然是被动地位。
董事长鲁莽,做错事,大家闪现一个念头。
急躁、满嘴胡说、自大、对外宾不尊敬。罗英柔对甘笛的评价急剧降低,打消了专访的念头,年纪小、阅历低,情绪难以自控。
极地公司可能沦为破产,成为反面典型。
大家彷徨之际,怀特回来,怒气冲冲将样品夺走,放入旅行箱,扫了眼满地的碎片,泄愤的连续踩地,说了一句大家都懂得单词,“gameover。”
空气中散发着破产气息,狄茂典见过大风大浪,却没考虑到董事长发飙。
“作秀而已,他会正式回来的。”甘笛不在意的挥挥手告别。
周振邦暗中挑大拇指,极限施压,亏他能想得到烂理由。
“罗记者,我送送你。”
甘笛勉强给出答案,对于一群追求公司腾飞的奋斗者来说,过于残酷,大家不断消化突如其来的变故,抿着嘴想说话,却卡在嗓子里,默契这没有打破沉默。
他无暇顾及杜联合作的原因,提醒罗英柔现在情况不适合做访谈。
“为什么?”
送出到门口,罗英柔忍不住替大伙问,话筒捅到甘笛脸上。目睹全过程,董事长几乎可以说敌视国外技术和公司,不分青红皂白,将公司技术合作希望掐灭。
她富有正义感,代入到落寞的员工,“什么为真正的领导真,是可以肆意妄为,还是挥霍资本。为什么毁灭掉希望,杜联很有诚意,双方共同承担研究费用,本是可以商谈。
极地公司如果实力不足,合作意愿不强,可以坦荡拒绝,为什么粗暴对待外宾,为什么撕毁协议。你们,不仅仅失去一次合作机会,而且会与杜联为敌,对滨海市也是一种抹黑。”
罗英柔气势很足,旁边摄影记者拉都没拉住。
等一多月后我会拿出穿越者的本领补偿,坚定道:“他们不请自来,扰乱技改军心,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等着瞧,今天的见闻我会客观报道,等着看报道吧。”摄影记者歉意的点点头,回头去追气呼呼的罗英柔。
那真谢谢你,希望一波报道能让公司顺利破产。
如果不是甘笛在闻天贪污案出色谋划,对技改深深执着的资深员工,肯定会当场发飙,老厂长没发话,毛彪把铁皮烟灰缸攥成麻花,忍到董事长匆匆离去终于坚持不住,开始开炮。
“厂长,现在来得及,必须追回来怀特。”他指着表,“董事长做错了,他一个小毛孩子,之前蒙对,现在一定对?他根本没有和外商接触的经验,这样沟通传扬出来,肯定会成为企业间笑柄。”
“那个翻译明显不正经,好话孬话都翻译,让人看笑话。”郑春红能听懂一些,提醒各位,尤其是记者,报道后对极地公司的声誉肯定有影响。
追还是不追,实质上是听从甘总的指令,或者是造反。
当资方出现严重问题时,可以通过职工代表大会投票选出新任董事长,这是王专员在改制协议中制衡甘笛的条款。
狄茂典闭眼猜测许久不得法,回头看着记笔记的杜元方,他对董事长有清醒认识,“元方,你怎么看?”
“很简单,谈判主动权在谁身上,谁掌握主动。”他指着周振邦的背影,“结合我之前说的,甘总有苦衷,所以周律师监督情况下,不会明说。或者作出一些反常行为。”
“先别着急反驳,大家没想过杜联为什么能来滨海,找到一家微不足道的企业?”
是啊,杜联大张旗鼓将一份协议摆在极地公司面前,国际间合作肯定是有国际资本、大环境、市场契机、重要人物协调,然后有巨大利益才能让国际巨头入局。
勾连一切,同时做到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唯有董事长才能重启2年前的合作协议。
“我猜甘总是有杜联公司的把柄,所以说主动权应该在我们这边,然后就不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