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萧岁岁有些担忧萧青枫的身体,甚至勾起了萧岁岁一些很久以前的回忆。
看来萧青枫已经到了“老眼昏花”的那一步了。
萧岁岁跳着坐到了宋皇后身边的椅子上,有些担忧的和宋皇后分享自己的心事:“皇后娘娘,岁岁好担心爹爹啊。”
“嗯,公主怎么突然提及这些?”
宋皇后很有耐心的倾听着萧岁岁的烦恼,又用目光暗示萧青枫别去生气,萧岁岁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
萧青枫听此,果真是挪了挪胳膊,面上是一点也不在意,却已经在正色旁听起了萧岁岁打算说什么。
只见小团子烦恼十足的叹了口气,不带意思诋毁的意味,怎么听都是对萧青枫的天真关心:
“爹爹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就已经听不到人说话了?皇后娘娘说话的声音这么温柔,一直都是轻轻的,爹爹应该也听不清楚叭,唉,爹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以后可要怎么办啊,一定会被人欺负的。”
苏公公手里的白色帕子已经被他掌心渗出的汗给浸湿了,他心不在焉地用潮湿的帕子擦了把汗,在心里感叹至深:他这位小主子怎么总是如此的语出惊人……
真的有人敢欺负萧青枫?
宋皇后心惊胆战的瞥了一眼萧青枫阴沉的脸色,饮了一口寒风,慈声笑道:“公主也不必这么觉得,其实陛下正值壮年,还未到被人欺负的年纪,亦或许是此时有什么心结,需要公主帮忙解开。”
她自认已经暗示的足够清楚,就是不知萧岁岁到底能不能体悟她的心意。
想来是不难的。
但萧岁岁真的为了萧青枫日后的事想的十分仔细,甚至有些小难过:“不是的,岁岁之前就见过一条年纪很大的龙,就是要很大声很大声说话,它才能勉强听的到。虽然它对所有人都很好,年轻的时候也很凶,但有时候还是会被人欺负的。”
萧岁岁是真的见过一条龙。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萧岁岁一样身负天命而来,听起来,简直就是萧岁岁在因为萧青枫不理她的事置气,开始用指桑骂槐的方式气她的爹爹了。
毕竟此事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解释了。
看着小团子皱起的小浅眉,宋皇后欲言又止,为她轻轻抚平眉间惆怅。
萧青枫则忍无可忍的瞪了萧岁岁一眼,人到中年,就总会反复思索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养出这么叛逆的崽。
但萧岁岁是真的没有发现这些需要观察的特别仔细才能察觉的微妙细节,甚至踩在了凳子上,近近地靠在萧青枫的身边,用扶住萧青枫肩膀的方式站稳。
萧青枫狐疑的挑眉:“嗯?”
萧岁岁看起来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和他分享,小心翼翼的。
萧青枫笑了声,看来自己教育女儿的方式还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便再容忍她一次。
然而,萧岁岁正经地揪住了萧青枫的耳朵,很大声的想要恢复萧青枫的听力:“爹爹,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呀?”
何止是听得到?
萧青枫捂着自己刚刚听过萧岁岁说话的耳朵,他的耳孔简直就要被萧岁岁这一声给喊穿了。
“这……”
宋皇后想言又罢,她是真的没有见识过这样的路数,百年来都未有过任何的先例。
萧岁岁后知后觉地:“看来爹爹能听到了。”
那自己应该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天命系统忧心忡忡的为她掐了把汗,一言难尽的感慨道:“崽,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宿主,百年难遇,不,千年都难遇,我很看好你。”
萧青枫负气站起身,从书柜中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是萧青枫自四岁开始习文时读过的书本,有薄薄订在一起的几张纸,也有和手臂一样厚的旧书,拜访起来并没有太详细的规律章法,如今只是满满当当的挤占着好几架书柜,连京城最大的奉记所陈列的书本数量都要逊色三分。
萧青枫很快找到了所寻之物:一本有些陈旧的三字经。
宋皇后好奇的斜目轻瞟,书封上竟还写着萧青枫的名字,挥笔字迹要比现在稚嫩些许,看来已经时隔多年。
萧青枫把旧本三字经掷在了桌上:“出去大声的念,好好学习这其中的道理!”
萧岁岁捧起书,还是不懂萧青枫怎么会这么凶,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天命系统曾偶然提起过的一个词:更年期。
于是小声在嘴边咕哝:“原来爹爹是更年期,怪不得这么容易生气。”
那她就更不能惹萧青枫生气了,万一气坏了萧青枫的身体可怎么办?
萧岁岁自己捧着三字经跑了出去,“懂事”的样子让人心疼。
苏公公心疼的叹了口气,怀中忽然被萧青枫抛进一把纸伞:“陛下这是何意?”
萧青枫负手伫立,说的十分有理:“天气炎热,朕担心公子会懈怠朕交给她读的书,你去好好监督她。”
苏公公还能不懂吗?
这伞抱在怀里轻飘飘的,撑开未必能挡雨,遮阳绝对是十分的可靠。萧青枫有心了。
……
御花园内。
南鸿离老远就看见萧岁岁踩着小碎步跑了回来,精致的小靴子在地上踩得哒哒响,看她面带笑意,旁人也会不由得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公主这么快就回来了?方才与陛下谈的如何?”
萧岁岁跑过来,一板一眼地站在了慕璟乾的身边,和他一样的认真:“爹爹让我大声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