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若是继续装傻,便多少有了些不把萧青枫放在眼里的意思。
她一手操纵来攻击慕璟乾的流言,很可能以更加恐怖的方式反噬到她的身上,让她彻底没有还口的余地。
安贵妃倍感压力,又不好直接转身离开,只得微微低下头,态度生硬地向慕璟乾道歉:“慕世子,彼时的确是本宫调查的不够妥当错怪了你,但本宫也是心切则乱,希望你别与本宫计较,抱歉了。”
哪怕敷衍之极,但能安贵妃口中听到这个歉字,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情了。
慕璟乾佯作虚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安贵妃的道歉:“贵妃娘娘不必在意,臣早就已经习惯了,又怎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只要贵妃娘娘日后能三思后行,臣便觉得知足了。”
他的一句话,再次把安贵妃推上了冤枉慕璟乾,德行有失的风口浪尖。
宫人们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了安贵妃的身上,她不屑再理会众人,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萧岁岁由心的担心她:“安娘娘,你走那么快会摔倒的。”
皇后宫中的地面刚刚打扫过没多久,还很光滑,实在是与平稳二字不沾边。
安贵妃就像一只刚刚被人踩了尾巴的凶狠野猫,不肯服气的呛声道:“会不会摔倒,臣妾心中自有分寸,就不劳公主多言了。”
“那好叭。”
萧岁岁实在拿安贵妃没辙,过去找萧如玉玩了。
哪想话音还未落下,走神的环儿就一脚踩在了安贵妃的衣摆上,安贵妃又被怒火蒙蔽了双眼,主仆二人双双跌倒在地,摔的潦草狼狈。
只听咔嚓一声,安贵妃已经半坐在地上捂着腰了。
环儿大惊失色地去掺安贵妃起身,生怕被降罪地连连自打耳光:“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应该走神,奴婢该死!”
安贵妃更是怒不可遏地打开环儿来搀扶自己的手,一连甩了她四个清脆的耳光:“死丫头,我要你有什么用!”
“娘娘……”
环儿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成了两边不对称的模样,可还要忍着疼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安贵妃遮住裂开露出小腿的衣摆。
想不到一向趾高气昂的安贵妃,也会有如此倒霉狼狈的时候。
宋皇后强忍笑意,甚是沉稳的吩咐宫中人:“来人,送安贵妃回宫。”
“好惨。”
萧岁岁小声的感慨。
一连好几个宫女用身体为安贵妃遮住衣服上裂开的边边角角,安贵妃大气不敢出,大布不敢迈,脸红的看起来能够煎熟两颗鸡蛋。
萧如玉则啼笑皆非地捏了捏萧岁岁的脸颊,逗她道:“你这嘴说话还真是灵验,恐怕连钦天监的人都不及你一半了。”
皇妹的小嘴开过光,萧如玉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模样。
萧青枫冷哼一声,瞧不上萧如玉这个傻样,严厉的下旨:“太子既然对此事那么感兴趣,恰好,朕今日被烦心事所缠身,实在分不出闲心,不如就由太子来着手调查,究竟是谁设计诬陷慕世子要谋反罢。”
捏脸的手,微微凝固。
萧如玉登时就垮了脸,趁着萧青枫不主意,靠在萧岁岁身边小声的问:“岁岁,你觉得谁是坏人?”
萧岁岁:“……”
她怀疑皇兄是利用她来搞封建迷信,但她没有证据。
萧青枫走过来,用手中折扇在萧如玉的腰上狠狠敲了一下,厉斥道:“别总想着投机取巧。”
直接就没戏!
萧青枫抱起自带“剧透”能力的小团子,阔步回宫去休息了。
翌日。
萧岁岁在宫中跑闹时,忽然遇见了南鸿在陪慕璟乾受罚。
南鸿为此有些头疼,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和萧岁岁打招呼:“公主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岁岁一直都起这么早呀,你们在做什么?”
萧岁岁好奇地坐看右看,慕璟乾看起来就像是在坐一把无形的椅子,南鸿则在一旁,每过一会便为慕璟乾擦去额上的汗。
慕璟乾受罚时的声音甚是低沉:“陛下昨夜罚我在今日扎两个时辰的马步,臣此时正在受罚。”
原来如此。
萧岁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怪不得慕璟乾看起来很是辛苦,果真是遇见了为难的事情!
天命系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又想……”
萧岁岁的眼睛亮了亮,爽快的担保:“我去帮你和爹爹求情!”
这大热的天,人一直在烈阳下受灼,再好的身体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慕璟乾还是一个这么“身体虚弱”的人。
看着小团子利落跑远的背影,南鸿抱手困惑:“殿下,你真不告诉公主,您平时练武的时辰和陛下的处罚差不多吗?”
“不必。”
慕璟乾的嘴角扬起一缕欣愉的弧度,他亲眼看着萧岁岁兴高采烈的跑远,只是为了对他好,为了给他求情,让他所受的处罚尽可能的轻一点。
这些刑罚,算得了什么。
……
栖龙殿内,宋皇后正就昨夜之事与萧青枫展开讨论。
因为萧岁岁在无形中的助力,萧青枫与宋皇后僵硬的关系渐渐有所好转,虽然仍与男女私情无关,但总归不是此前那副仿佛要生死不见的疏远,姑且也可以为了宫中之事,沉下气来大致讨论一二了。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忽然出现在门口,宋皇后欣喜的唤她进来:“公主来了多久了?快进来。”
萧岁岁跑过来,踩在凳子上,用笨拙的手法为萧青枫按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