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纳尔逊凿开湖面的冰盖,放下鱼竿躺在乔昆达拎着的藤椅上打盹,乔昆达在湖边发现了一只被冻僵的兔子,她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兔子,尽管脸被冻得通红,身上也被雪打湿,但她还是欢欣雀跃地举着兔子跑到纳尔逊的身边。
“船先生!船先生!你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嗯。”
纳尔逊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在心里叹息一声,他其实自始至终对于乔昆达的敌意都只在那只蜷翼魔上,此刻看到她为了一只兔子就高兴成这样的落魄模样,在大仇得报的快慰同时又平生了一丝怜悯——乔昆达被塞克斯博士当作复活妻子的工具,被姐姐当作惹麻烦的累赘,被邓布利多与阿不福思当作霍格沃兹的麻烦,此刻又被自己愚弄——纳尔逊的“报仇”之旅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乔昆达本就是一个没有自我的空虚之人,自己辛辛苦苦从格林德沃那偷来的表演技术就像是抛媚眼给了瞎子,和她置气又能有什么成就感呢?
他从兔子和与那只兔子没什么区别的乔昆达身上收回目光,平淡地说道,“你的晚饭可以换换口味了。”
乔昆达在原地站了很久,当纳尔逊一条鱼咬钩时,她抱着兔子,默默地走向纳尔逊,望着他拉杆收线的动作,盘膝坐在了他身边的雪地上,兔子从她的怀中挣脱,撒欢跑到了冰面上。
“怎么了?”纳尔逊用余光看到窜出去的灰兔子,问道,“你得提着耳朵。”
乔昆达没有说话,等到纳尔逊把鱼放进篮子里,她才轻声开口说道:
“船先生,您相信魔法吗?”
“什么?”纳尔逊抗拒地摇摇头,“之前有主教来过,见我们这儿只有大人,就放弃了设置教区的打算。”
“不是他们,”乔昆达忽然侧过身体,整个人靠在了纳尔逊的肩上,她从怀中掏出了那根许久没有动过的魔杖,用颤抖的手举起,指向冰面,轻声念叨道,“兔子飞来。”
在纳尔逊像一个真正的麻瓜般惊恐的眼神注视下,那只灰扑扑、正在冰面上不停打滑的兔子“嗖”地一下,像一道灰色的闪电一般,飞到了乔昆达的手中,被抓住耳朵的兔子不断地扑腾着大腿,想要挣脱出去。
“这是魔法,船先生,”乔昆达搂住纳尔逊颤抖的胳膊,把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像是怕他跑了一般,咬着嘴唇说道,“我是一个女巫,和您的女儿一样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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