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表遗憾,但是你没必要刻意强调‘英国’这个国籍,他们的正义之举和你们没有半点儿关系,”诺顿二世皱着眉头说道,“你没必要不断地重复一些大家都快背下来的事实,现在的问题是,那些罪人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美国的巫师完全有能力解决内部的问题,我们只需要选举出新的政府,选拔合格的官员,灾难便只会成为阵痛,我们不需要你们像麻瓜的殖民者一样骑在伍尔沃兹大楼的头上指指点点,我们邀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当指挥棒的。”
除了几个大国的巫师代表外,其余参会各国的代表们眼观鼻,鼻观心,对逐渐激烈的争吵充耳不闻,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他们也只是参会人数中的数字罢了。
“我们有个建议。”一个东方巫师站起身,提议道,“争执无意义,不如我们把各自的提案写在纸上,投票表决吧,尽管我们已经完成撤侨,但总不能让美洲这片土地继续这么烂着。”
“早该这样了!”诺顿二世重重地敲了敲拐杖。
“早该这样了。”诺比·里奇笑嘻嘻地取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羊皮纸,分发给众人。
……
诺顿二世真的太累了,顶着皇帝名号行王爷之事的他常年在美国魔法国会国际事务司司长的位置上过着拿钱不干事儿的潇洒日子,他甚至给自己放了个小假,自己向自己写申请,自己批假,愉快地去迈阿密玩美洲鳄——但两天前,在一觉醒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陛下,我们需要你!”
当他哼着小曲回到办公室,刚想把不听使唤的腿搬到办公桌上时,急促的敲门声和从壁炉里涌出、几乎淹没他的信件打消了他所有的好心情。
半个小时后,从桌上的报纸堆中抬起头的诺顿二世嘴角抽搐着,盯着目光中充满期待的副手,无力地问道:“杰克森议长呢?”
“他昏迷了,现在还在部里接受治疗,很多人都说他在装死,不想承担责任。”
“副议长呢?”
“他和皮奎利议长一起去了波士顿。”
“就是说,瑟拉菲娜也不在?”
“您……您可能看漏了,因为她的级别最高,所以第一个被审判的就是她。”
“财政司长呢?法律执行司司长呢?教育司长呢?”
诺顿二世像报菜名一样报着各种官员的名字,在紧急情况下,他们都是可以顶替议长职务的人。
“他们都……都昏迷了,陛下,现在到处都在说,那些死人的法庭勾走了他们的灵魂!在赎完罪之前,他们的——”
“行了行了,越来越玄乎了,”诺顿二世摆了摆手,阴沉着脸问道,“十二树呢?我记得战时伊法魔尼的校长和议长应当是同等级的才对。”
“十二树教授封校了,就在半小时前,他说,不想让孩子们掺和这么恶心的事。”
“父亲在上,”诺顿二世捂住胸口,问道,“现在级别最高的官员是谁,我是说,没有被拉去审判的官员还剩谁?”
“您。”
“父亲在上……”
……
诺顿二世焦虑地揉着口袋里被反复揉成球又反复摊平的假条,目光凝聚在面前空无一字的羊皮纸上,仿佛在欣赏什么经典的画作。
“叮铃铃……”
帐篷门口的风铃响起,门帘被撩开,格林德沃领着两人走了进来。大部分巫师代表都正襟危坐,面带笑意地迎接着格林德沃的到来。
诺顿二世默默地将这些人的面孔和他们的国家记在心中,开口问道,“格林德沃先生,有何贵干呢?”
“我也有个提议。”格林德沃并没有走近会议桌,他为身后的两人让开了通道,轻声说道,“这种会议怎么能少了主人公呢?这位是阿黛尔,一位被第二塞勒姆拐走,吃尽苦头却顽强地活下来的小女巫,这位是——”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麻鸡罢了,我的职业是一名教师,”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向前一步,说道,“没想到,祖母在睡前故事里说道的巫师竟然真的存在,不知道我是否有权利代表幸存者发出自己的声音呢?”
在阿黛尔出现时,巫师们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在男人做过自我介绍后,他们当中的某些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格林德沃望着这群人精彩的表情,嗤笑一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放心大胆地说吧,你们的拯救者还在外面呢。”
……
伴随着一阵叮呤哐啷的敲击声,一块块碎石从山丘上掉落,粗糙但有力的雕塑正缓缓从泥土与石块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汤姆望着眼前只有一面之缘的脸,说道,“纳尔,真的结束了吗?”
“只要有差异存在,压迫便永远不会停止。”
“是吗?”汤姆迷惘地扭了扭脖子,追问道,“那些巫师会昏迷多久?”
“到他们赎完罪为止,”纳尔逊把稿子别到腰上,拿起锤头和凿子,“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些人可能在生命结束前也赎不完罪了。”
“唉……”
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