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两天,褚南欢的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
诗集不但没背下来,无聊时随便哼哼的打油诗还被听到了;好不容易有个出府的机会还被驳回了,哪怕是陪着晓苓去也不行。
明日便是初伏了。
听说这里的人在初伏前一天的傍晚会逛花街,迎伏神。
褚南欢当然不想错过这个热闹,可其他人想要在晚间出府,都必得经过梁斐桓首肯,拿了符牌才行,更别说是她了。
所以褚南欢已经计划好了,这日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梁斐桓哄得开开心心的,才好求取符牌。
而且,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她还有杨枭教给她的第二套方案。
嗯……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待梁斐桓去上朝后,褚南欢先去戎瑶书院告了假,然后便去了朝曦亭。
在那里采摘了些颜色素雅,香味清新的月季回来,插在了书桌上的汝窑瓶中。
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只要能讨得符牌,也不枉她划伤双手辛苦采摘了。
看了看时辰,又赶快到后厨去找李婶儿。
“呦,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是将军有事吩咐?”
李婶儿将褚南欢接进屋,给她倒了碗酸梅汤。
褚南欢将汤一口饮尽,说道:“李婶儿,我来向您讨碗酒酿,还有新鲜荔枝和昨日现采的莲子。”
“有有有,都新鲜的很。你是在这儿用,还是带回去用?”
“这是给将军准备的,我带回去自己弄就好了。”
李婶儿听她如此说,便将东西都备好,放入食盒,交给了褚南欢。
褚南欢又火急火燎地找了邹管家,去冰室取了冰块。
这才上了楼,赶紧做了一碗荔枝冰酿,又在上面摆了两朵月季花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不容易盼到‘东风’散朝回来,谁知这“东风”一进门就面带愠色,吓得褚南欢都不敢笑了。
邵琦紧随其后,抱着一摞文书。
进了泰安阁,梁斐桓也不更衣,放下佩刀便坐在书桌前。
邵琦将文书放置于桌上,梁斐桓拿起一本便看了起来,说道:“你下去吧。”
“是!”
邵琦临出去时冲褚南欢皱了皱眉。
褚南欢心中忐忑,待要出去问邵琦发生了什么,又怕梁斐桓用茶用水无人在侧,岂非更添怒火?
可自己站在屋内也着实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第一次见梁斐桓动这么大气。
案上放着的冰酿也不敢端过去,眼看着碗里的冰块就要化完了,褚南欢心里更加没底了。
“你下去吧,叫邵琦来。”梁斐桓头也不抬地说。
“是。”褚南欢得了令似的赶忙下去找到邵琦,皱着眉问:“今日将军怎么了?”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翼望城和辛尧城签了盟约。”邵琦忧心忡忡道。
“噢……将军叫你呢,你快上去吧。”
“好!”邵琦说完便上去了。
褚南欢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房中,趴在窗沿上。
看这情形,首选计划怕是实施不了了,可是杨枭教她的那招儿感觉更不靠谱啊!
恰逢晓苓办事回来,看到褚南欢闷闷不乐地趴在窗户上,便想捉弄她一下。
悄悄走过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美人计行不通,何不试试其他计策啊?”
“还能有什么计啊?”褚南欢愁眉苦脸地说。
“何不试试……”晓苓凑到褚南欢耳边说道:“苦肉计!”
“还不够苦吗?”
褚南欢欲哭无泪,伸出双手,早晨摘花落下的划痕已经凝结成疤,不甚严重,但在她肤如凝脂的手背上显得异常扎眼。
“哎呀,怎么弄成这样?”
晓苓转身想去自己的房间拿药箱给褚南欢上药包扎,却被褚南欢死死拽住胳膊。
“哎呀你回来,你再用力我手可更疼了啊!”褚南欢使出杀手锏。
“机会有的是,你至于拼成这样吗?”晓苓也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生气。
“俗话说‘物极必反’,我都这么惨了,说不定会有转机呢!嘿嘿……再耐心等等。”
如果真如杨枭所说,她越是惨,成功的几率便越是大,那么今天极有可能就是最好的时机。
正说着,只见梁斐桓和邵琦两人一前一后从泰安阁走了出来,梁斐桓已换上了平常出门的装束。
褚南欢赶紧从房中出来,同晓苓站在一边。
梁斐桓走到跟前,对晓苓说:“我要出去一趟,午饭不必准备了。”
“是。”晓苓低头答道。
梁斐桓说完,看了眼褚南欢便走了。
邵琦来不及多说什么,也赶紧跟了上去。
褚南欢望着梁斐桓远去的身影,哭丧着脸,毫无底气地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时至正午,褚南欢草草吃了几口饭,午觉都不睡,便回到泰安阁书房。
一是为了等梁斐桓回来,二是也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该不会真的要打仗了吧?
看着一本本公文,无从下手,只能一本一本地翻找。
“奇水郡督军失职导致……失职的话就开除啊!”不是这本。
“夏季巡防演练……巡防有什么好演练的?”也不是这本。
“……哪哪儿塌方,死伤共计十七人,临时委派……这么紧急的事儿没有预案的吗?”也不是这本。
“……平扫边界山匪,收缴兵刃200余件……碧虚城不是没山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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