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家的男人?”
一个妇人颤抖的声音低低响起,瞬间如点燃炸药的火线,现场炸了。
“县令他要干什么?他为什么不听灵师的话?”
“是他,是他害了我家的男人啊,杀千刀的狗屁县令!”
“丧尽天良,昨天还有小白脸哭到衙门前,说他偷养外室,是个断袖!”
“强抢民女,欺压我们,我们是做什么孽,摊上了这样的父母官?”
“他算什么父母官,我们这就去衙门要个说法!”
“对,狗官!还我男人命来!”
“没错!我们跟他拼了!”
民怕官,民不跟官斗,大家一直奉行的至理名言,似乎这一刻在生命面前,在长久被剥削压迫后,全部爆发。
当然,也有那些个偏理智的人们,半信半疑,但是经昨天在场的人一说,才知道,当时现场确实有一个血红血红的小铃铛,只不过当时人们都没有在意。
况且,昨日那几个干尸的样子,看见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过后来听说是妖女残害,也就没有深想,如今想起来,顿觉遍体生寒。
在加上今天早上这些个无人的小船,即使不相信的人也很快的信了**分。
更何况,永江县的原住民本就是祖祖辈辈在江上讨生活的,江上一些妖魔鬼怪的事情听得不少,前后古今一琢磨,更是大骇。
顿时,一大早就繁华热闹的街道,变成了揭竿起义的大型集结现场,人们呼啦啦的向县衙跑去。
即使那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出于聚众心里,也都跟了上去,本事百来人的队伍,等到衙门门口的时候,人数足足达到了四五百人。
远远望去,人头攒动,乌压压一片,更况这些人,面色狰狞,神色疯狂,吓得守门的衙役顿时叫来人手,拔出手中的大刀,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
心里更是琢磨着,只要这些穷酸的百姓有一个不对的举动,他们就一刀砍下,先来个杀鸡儆猴。
惧怕当官,本是百姓们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如今又见这些闪着寒光瘆得的人心肝直颤的大刀,身体里那些一时激愤的火焰瞬间就如被浇了一盆冰碴子,连烟都冒不起来了。
他们相互对视,眼中闪着愤怒的火焰,有的气的胸口还在呼哧呼哧的剧烈起伏,却惧着大刀,惧的官威愣是没有人敢多说一句,更不提往里面硬闯了。
一直混在人群中的几人皱了皱眉,然后一个五短身材,面色焦黄的男子微微动了动。
“狗官!吃我们的,穿我们的,不但不管我们的死活,不顾我们的性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家人去死,现在还拿刀对着我们,狗官,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男子声音悲痛,那声音就跟拼着最后一口气喊出来似的。
“对!狗官滚出来,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我知道了就不会让我爹出船了!把我爹还我!”
“出来,给我们个说法,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万民请愿,告到府城去,府城的大人可是一位青天大老爷!”
对啊!他们这么多人,那县令还敢当着这么多人把他们都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