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拿着信去找韩先生,很快便又回来了,将信递还给李澈,低声道:“韩先生说,这信确实被打开过,上面用来封口的蜡被人处理过,处理的人应该还是个高手。”
听得这话,李澈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冷声道:“查!”
魏辉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否则也不会被蒙骗多年,为了自己的政绩,还将粮仓的粮给发放完了。
这种蠢事,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做不出来,因为即便他能蒙混过去,顺利升迁,可来接替的人定然会发现。
只要那人稍稍耿直些,不吃他的威逼利诱,这事儿妥妥要被捅出去,到那时他还是要轮为监下囚。
但他依旧还是这么做了,还自以为做的很好,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不仅代表他没脑子,更代表他身边也没什么有脑子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魏辉,居然敢扣留、私拆秦婠的信件,还有高手为他封蜡,说他背后没有人,傻子都不相信!
秦婠接过自己的信,赶紧先打开沈欣的那封,祖母睿智定然不会在信里说什么不该说的,更何况她寄过去的也只是家书而已。
可沈欣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性子上来了什么都敢往外说,再者,之前她给沈欣写信时,还提到了魏玉的事,若是她在回信里直言了这个,秦婠还真的觉得有些尴尬。
她拆了沈欣的信,一目十行快速看完,这才松了口气。
看的出来,沈欣的回信并不是她自己写的,应该是新宁伯府某个稳重的人口述,她代为执笔而已。
秦婠与沈欣,之所以成为死对头,无非是因为她们各方面都有些相像,比如不绉绉又内敛的话定然不是她写的,这也能看得出,新宁伯府对于回信的重视。
至于秦婠所提的魏玉之事,信中也很是委婉的说了一句,新宁伯府如今正是头疼,沈洋看上中书省员外郎的嫡女,正闹着非卿不娶呢。
信中还道:“还望娘娘看在与臣女往日情分上,探一探魏家口风,若是魏家能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也算保全了两家颜面。”
信中点名道姓,秦婠一时拿捏不住,沈洋是当真看上员外郎的嫡女,还是因为她寄出的那封信,让新宁伯府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想不明白的事情,秦婠一般懒的去想,干脆将信递给了李澈,取了殷老夫人的家书来看。
殷老夫人的回信,果然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信中对她私自离京虽李澈去秦地表示非常不满,让她乖觉些,去了秦地之后莫要乱走乱跑,更不要无理取闹给李澈添麻烦。
总而言之,在殷老夫人眼里,秦婠还是个宝宝。
秦婠看完信收好,转眸对李澈道:“依你所见,沈洋与那员外郎嫡女的事情,可是真的?”
李澈听得这话淡淡道:“不是真的,此刻也是真的了。”
秦婠闻言嘟了嘴有些不满:“我当然知晓现在是真的,我想问的是,到底是因为我的信才有了此事,而是原本就有此事,只不过凑巧了。”
她又不是搞政治的,只需要知道结果就成,她就是想八卦一下。
李澈闻言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轻咳一声解释道:“中书省员外郎乃是正六品,此人姓孙,是被新宁伯提携上来的,若是新宁伯有意同他联姻,当初就不会定下与魏家的婚事。”
“而且若是孤没记错,他那嫡女今年不过才十三,距离及?尚有一段时日。”
秦婠懂了:“也就是说,他们是看了我写的信,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才有了沈洋倾心员外郎嫡女的事,而且他们选了这个嫡女,一来是因为新宁伯对孙员外郎有知遇之恩,算是自己人。”
“二来这嫡女还小,只要此事不外泄,过个两年魏玉肯定就成亲了,这事儿也可以不了了之。”
李澈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秦婠有些感叹:“新宁伯府还是有聪明人啊,我只是在信中略略提了一句,魏玉似乎有些苛责亲妹,新宁伯府不但明白了我的意思,还将一系列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青衣在一旁笑着道:“娘娘如今身份非比寻常,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人揣摩,娘娘好端端了寄了信去,新宁伯府定然是要好生思量的。”
秦婠挑了挑眉:“他们难道就不怕理解错了,万一我不是那个意思呢?”
紫嫣在一旁笑着道:“娘娘随着殿下前往秦地,即便娘娘不是那个意思,可娘娘身边还有殿下呢。”
搞了半天,她是不是那个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既然借用驿站寄出了这封信,就代表李澈是知晓的。
秦婠未必和他们是一个脑回路,但李澈肯定是,所以新宁伯府才会那么果断。
“行吧。”秦婠嘟了嘟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就依着魏辉这作死的劲,若是当真两家联姻,连累新宁伯府也是迟早的事。”
说完这话,秦婠看向紫嫣和青衣道:“你们改明儿去打听打听,那魏玉和魏云如何了?”
紫嫣和青衣点头应下,待到秦婠和李澈沐浴更衣之后,收拾妥当便退下了。
李澈拿着帕子,亲自为秦婠绞发,秦婠打趣道:“要是让外人知晓,堂堂太子殿下,竟然用他那双尊贵的手为女子绞发,还不得让那些迂腐的老臣气死。”
听得这话,李澈凤眸闪了闪,放下手中的帕子。
他俯身在她耳边,用清冽的嗓音,低低道:“理他们作甚,他们还说女子那处乃污秽之地,可据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