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亲口跟朕说,不怨朕,”皇帝陛下宁愿太子有怨他,如此,才能补偿。
“殿下会回来的,他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
“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你们很熟?”
“臣和殿下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一年,但当日殿下既然能千里迢迢从寒州回来,昔日那般,今日也是如此。”
“你了解的是太子还是云灼?智敏,你总是把他们弄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太子和国师真的很像,当年国师离造反就差一步,硬生生的因为轩辕弘御的劝阻而果断放弃,他们都一样,把至亲看重于权位。
百里若繁语塞,她还把太子当成云灼睡过,皇帝陛下看了一眼云灼,“太子说,他们很像,说当朕看云灼的时候,就等于看他。”
所以这就是皇帝陛下你在冰天雪地凛凛寒风中拉着我们走这么远的理由?
帝王这是把对太子的感情寄托在云灼身上。
“朕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样说,就没有想过要回来。”
百里若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帝王,领兵她是一把手,可是安慰人她实在不懂,难道要像鼓舞士气的誓师大会一样,长篇大论一番?
三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百里若繁偶尔和帝王说寒州和西面的事务,云灼静静的跟着百里若繁走,如守护神一般。
等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饶是作为一个臣子,百里若繁也是有小情绪的,念着皇帝陛下刚刚失去太子,她忍,可是陛下你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人,好像随时要把人拐回去养着一样,这可实在是不能忍。
“皇上日理万机,臣不敢耽搁皇上时间,先和云灼退下了,皇上保重身体。”
说着就拉着云灼走,她真的怕再多留一会,这帝王就把她丈夫都扣在皇宫了。
事实证明,帝王并不值得信任,她就是因为大意,对帝王不设防,小旻儿被帝王留在宫里。
百里若繁挡在云灼身前,皇帝陛下见此,笑了,云灼内里是热的,就跟以前的太子一样。
太子前脚刚走,他不应该把这份舐犊之情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奈何云灼实在是太像太子了,就像太子从来没有远去一样。
但是帝王还是理智的,也知道自己这病态的心理,并不为难,让她们走。
百里若繁屈膝告退,帝王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百里若繁转身离去,却惊呆了,长长的宫道中间,一个白的发光的人从虚无中出现,一双玉足踩在白雪上,脚步轻盈,衣袂飘扬,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这是那路神仙?
百里若繁歪着头一脸疑惑,两行泪水悄无声息从眼眶里倾泻而出,她心里更疑惑了,为何心跳得这么快,为何我如此伤心,我们认识吗?
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百里若繁捂着心口,似有无数刀片凌迟,脑海中闪过无数抓不住的画面,每一张仿佛都和眼前这个出现的人重合。
“啊——”百里若繁痛苦的嘶喊,如果只是**上的痛,还不至于让她如此失态。
帝王听到动静。回头也看到那如神仙降临的少年,帝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百里若繁没有说错,这太子才离开没多久,就回来了。
走的时候那么决绝,回来怎么这么急,你别跑呀,慢点走,这一地的雪。
对百里若繁来说,这并非一次经历,她这是又把人错认成云灼了,所以这是上天给她的乘法,百里若繁闭上眼睛,云灼将她紧紧的搂着,百里若繁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阿灼就在身边,她嘴里轻轻的喊着云灼的名字。
而皇帝陛下早就迎上去了,他想着见了太子之后,怎么数落一顿,小子翅膀硬了,居然敢离家出走。
可太子殿下如一阵风一样越过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出去一趟胆子肥了?你以为蒙着眼睛就当自己真瞎了?朕不数落你了不行?
太子殿下停在百里若繁身前,百里若繁不敢看他,把头埋在云灼的胸膛里,嘴里面碎碎念念的说着,阿灼,我只喜欢阿灼,不断的重复着,仿佛自欺欺人。
太子殿下对百里若繁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只以为他的姑娘是看到两个他,所以心里害怕,嘴角轻轻的扬起,“阿若,别怕,是我回来了,我并非失去五感,这只是找到你的手段。”
说着,便摘下眼纱,如泡在梦幻的美梦里,他终于看到日思夜想的姑娘,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缓缓张开眼睛,“阿若,我好想你。”
可是他看到的是百里若繁,眼里迷惑了,他明明找的是阿若,那个在梦里低头抚琴的姑娘,这些日子很温柔很温柔的姑娘,怎么睁开眼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世人眼中的女阎罗,凌风帅百里若繁,是天才与实力的代名词,与温柔一点都不沾边好不好。
说好的温柔又有点傻的姑娘呢?
百里若繁早已经泪流满面,把自己藏在云灼身后,仿佛在逃避什么,“殿下,你认错人了。”
太子殿下往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我明明准备了好久的,怎么会找错。”
皇帝陛下直接过去揪住太子殿下的衣领,“这就你这些日子闹得要死要活的理由?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个姑娘,什么温柔坚强,一切都是你的幻觉,既然结果出来了,你给老子继承皇位去。”
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这小子真的在外面成家立业了,是他想多了,他儿子这么优秀,目下无尘,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