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其实还没有见到阿若。”
皇帝陛下一惊,想口吐芬芳,“你给父皇说清楚,你之前不是说找到她了吗?”
太子殿下眼睛黯淡下来,鼻子酸酸的,又负着气讽笑,“儿臣若是见了阿若,父皇以为儿臣这些日子会这么安分?”
“儿臣说,儿臣没办法把阿若带回来,因为儿臣也不知道阿若在那里,儿臣也不信这虚无缥缈的命,每一次父皇母后跟儿臣说,你们接受阿若,儿臣既开心又失落。”
他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所以又回来了。
“那父皇每次问你,你怎么说和她在一起,还有你儿子是怎么回事?”
“儿臣一直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可儿臣的心在她那里。”
皇帝陛下心里一滞,心想,太子又发疯了。
可是设身处地,皇帝陛下要是把皇后娘娘弄丢,他也会疯,而且会更疯狂。
“轩辕书上除了小旻儿,这十几年再无其他孩子降生,灼儿,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
太子殿下急得吐血不止,“父皇,儿臣知道,阿若是存在的,小团子也是存在的,他们是儿臣最重要的人。”
“那父皇母后算什么?”皇帝陛下揪着太子殿下的衣领,作为一个父亲,他本不该如此管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可是,皇帝陛下只要一想起,他这些年对太子殿下的亏欠,和迫切想要弥补的心理,皇帝陛下的内心已经逐渐扭曲。
帝王的掌控**加诸于太子殿下身上,所以即使是愧疚,太子殿下也被锁链加身,失去自由。
这是一种病态的补偿,皇帝陛下是知道的,可是,除了大宇的天下,他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太子殿下不要他也要强迫太子殿下要。
自以为是的补偿。
太子殿下低着头,一汪千年不动的静水有一天结冰了。
本该是最坚韧不拔,包容万物,此时,终究以一腔孤勇的决绝,破碎不堪。
皇后娘娘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太子殿下,默默垂泪,“惊禹,你别逼灼儿了。”
“他就是想尽办法套路朕,他还想走,留不住的小兔崽子,”皇帝陛下被气死了,看了一眼被拖得长长的沉水寒铁,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左鸣,朕不管太子是怎么伤成这样的,你要是不把太子治好,朕诛你九族。”
太子殿下满眼都是泪,自从学会了卖惨,太子殿下卖起来格外顺手,凄凄惨惨戚戚的,特别是还长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软。
皇帝陛下此时就恨不得立刻放了太子殿下,然后心智坚定的皇帝陛下走了,再不走,他真的会昏了头的。
左太医将太子殿下的身体情况都检查一遍之后,也退下去制定治疗方案,他退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他当了这么多年御医,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是,今天真的是太吓人了。
殿内只剩下自己和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突然就失声痛哭,他仿佛在这一瞬间垮了。
“灼儿,没事的,就算耗尽大宇的国运,母后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母后,父皇是不是又要杀我,”太子殿下惶惶不安,草木皆兵。
皇后娘娘心疼不已,“放心,他现在不会这么做了,你父皇这些日子的低头,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他的真心。”
“可儿臣这个样子怎么解释?母后,父皇是不是想用皇位压死儿臣?他还是要儿臣死,儿臣根本就没有这个福气。”
这下轮到皇后娘娘生气了,这出息,难道真的被打压傻了。
“母后,儿臣好怕,儿臣这个样子像是逆天而行的反噬,儿臣现在只是接了玉玺就这样子了,要是真的登基,儿臣还不直接灰飞烟灭了。
母后,儿臣不想死,阿若还在等儿臣,儿臣答应阿若,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奈何皇后娘娘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让太子殿下安心继位,“命运什么的,灼儿,你永远都不要相信,不到最后,怎么知道是必然的结果?父皇母后就是不信,可父皇母后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
皇后娘娘给太子殿下讲了她和皇帝陛下的奋斗史,给太子殿下打足鸡血,太子殿下打消顾虑,还不忘清理朝堂的事,跟皇后娘娘说自己已经安排好帝派大臣的去处,等盖了玉玺就可以发下去。
帝派大臣当场晕厥过去,太子阵营的兔死狐悲。
“处理这个好麻烦,要是登基的是小七就好了,我就不用把整个朝堂都清洗干净。”
“别乱说,要是嫌麻烦,就别弄了。”
“儿臣若是继承父皇的位子,永远也不要看见他们。”
眼看自己官位不保,忠于皇帝陛下的大臣都不约而同聚在一起,本来以为只有自己得到了独家消息,正准备把整个帝派阵营拉下水,没想到大伙都知道了。
“怎么办?”帝派大臣甲说到
“这事要徐徐图之,”帝派大臣乙摸了摸胡子,正在想法子,但毫无头绪。
急性子的帝派大臣丙直接怼帝派大臣乙,“徐徐图之个屁,太子要在登基之前把我们都踹出朝堂,他现在正在贬谪我们的旨意上盖玉玺呢,各位同僚,说不定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收拾铺盖走人了,都火烧眉毛了。”
“你们甘心吗?”一个年轻一点的大臣问道,众人陷入沉思。
“可太子说得对,除非上天降下预警,不然,就算是皇上,也没法更改旨意,而皇上如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