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荒的时候,太子殿下就曾和顾机说过,如果皇帝陛下扶持的是其他兄弟,他绝对会把凤拓闹得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可若是自己血脉相连的轩辕曦华,太子殿下又能如何?
相比较于权位,太子殿下更看重亲情。
“若儿臣败了,儿臣有能力维持自己的尊严,可是儿臣却不能容忍自己登上至尊位之后,底下的臣子都见过儿臣狼狈不堪的过往。”
“所以灼儿你要怎么做?”一直未曾开口的皇后娘娘问道。
“父皇留下的人儿臣已经征询父皇是同意,他们既然是儿臣的人,儿臣有自己处理的方法,如今儿臣手里没有能用的人,先用着他们,等找到可以代替他们的人,儿臣自然是像对待父皇留下的臣子一样,把他们踢出朝堂。”
“太子,你到底要干什么?”皇帝陛下直接跳起来,“朕留下的人你看不惯就算了,可是那些一直追随你的人你也如此刻薄对待,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
温顺内敛的人在这一刻露出他的锋芒,“在小七眼里,他和我这个哥哥不分彼此,在儿臣心里又何尝不是,甚至更多时候,儿臣自己把希望放在小七身上,希望他们忠于小七。
若是继位的是小七也就罢,他们都是从龙之功,可现在继位的儿臣。他们一路陪着儿臣走来,劳苦功高是有,可是儿臣的所有狼狈不堪,他们也亲眼目睹。
儿臣站在高处,不想目光所至的,皆是不堪,那样,儿臣会忍不住杀人的。”
“灼儿,你怎么变得如此偏执,”皇后娘娘一脸不可置信,这是她那个一直都温温吞吞的儿子。
“母后,若是失败者,自然不会在乎什么颜面,可是儿臣此时此刻不得不为以后打算。”
皇帝陛下此时一脸纠结和痛苦的,太子此举,必然会引发朝堂的动荡,他该阻止太子殿下丧心病狂的行为。
太子殿下看向皇帝陛下,,“父皇,儿臣一向很有分寸,不会让朝堂乱起来的。”
皇帝陛下最终妥协,他亏欠太子殿下太多了,太子要闹就让他闹吧,大不了等闹完他再给太子收拾残局。
千里镜外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唯有太子殿下踩在所有人身上,笑得灿烂,“父皇真好。”
“朕欠你的。”
左太医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太子殿下怎么变得这么可怕,殿下为了他的颜面,会不会把他也给处置了。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听这个,这是他一个太医该听的吗?他为什么待在这里,刚才他是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当然是看病的呗,太子殿下激动之后又连连咳血,左太医被揪过去治疗,但是毫无效果。
太子殿下摇摇头,让帝后不用担心,“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受伤始终是一个谜。
“殿下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受伤的。”
太子殿下摇摇头,因为他一直都在受伤,取帝血,昏迷,挖心,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子的。
“本宫身体一直很好,好像是慢慢的消耗了一段日子,才变成现在这样。”
“殿下你再想想具体的时间。”
太子殿下思索着,突然脸色一变,“父皇,儿臣好像想起来了,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的时候,儿臣正在看奏折。”
“你这些日子哪天不是处理政事?”
“不是,儿臣是处理政事之后才渐渐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虚弱,难以恢复,”太子殿下仔细思索,脸色更白了,“第一次是父皇把玉玺给儿臣的第二天。”
皇帝陛下:什么事这么邪门。
“玉玺上有毒?不对,父皇用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出什么事,你母后也经常用,你才接手不到半个月,怎么就你出事了?”
“大概儿臣福薄,承受不了这福气。”
皇帝陛下听了,要是顾忌着太子殿下如今不抗打,他直接一拳头就抡过去,皇帝陛下反思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对太子打压太过了,把他压的没有脾气了,这么没出息。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跟父皇说这个?你是我们的嫡长子,名正言顺,怎么就承受不住这福气了。”
“好端端的别跟你皇叔公整这些有的没的,故弄玄虚,父皇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父皇不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受伤,无法治愈,灼儿,你一定有事情瞒着父皇,”皇帝陛下目光犀利,直射人心,却只看到太子殿下没有一丝温度的双眸。
双眸漫上雾气,将冰冷掩埋,皇帝陛下眼睛被晃了一下,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错觉。
“父皇以为到了这个地步,儿臣还能任性吗?难道这个时候儿臣还会天真的以为仅凭自伤自身这一类低级的小动作能阻拦父皇?
父皇,儿臣不是傻子,儿臣答应阿若,会保护好自己,如果可以,谁愿意自残,况且儿臣……儿臣如今真的觉得力不从心……”
太子殿下说着说着就哭了,“儿臣就算自残,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父皇,你看看儿臣,如今儿臣身上可有一丝生气?儿臣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下去,从左太医第一次给儿臣看病的时候,儿臣就说,自己过一段日子就会好的,不需要大惊小怪……
可是,儿臣没有好,身体一天一天恶化,阿英他说儿臣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儿臣不以为意,只想着会好的……”
“儿臣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记得那天父皇告诉儿臣圣旨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