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呵,惊得山林归鸟乱飞,众沙弥一齐从庙中拥了出来,看了看金蝉子,又看了看倒下的庙门,顿时面面相觑,无一人胆敢上前。
“你们的主……”金蝉子话到嘴边,又忙咽了回去,并非是怕了众人,而是见金池长老正站在他与众沙弥之间,连跳带比划的甚是着急!
坏了!怎么忘了金池就是佛山静院主持!金蝉子心中发虚,若是早时解开金池屏蔽,事情也不至于如此……
只不过,只不过这佛山静院好生无礼,出家之地自然是方便之门,怎么可以收取银两!金蝉子想到这里,心里自然舒服不少,这便悄悄解了法术。
金池在寺院之中更是着急,想要说话那嗓子好似被棉花塞住一般,众沙弥只听得呜呜呀呀一片模糊,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哎!我真是哔了狗……”金池脱口而出,便是一声脏话!
“主持!你这是……”众沙弥瞪大了眼睛,金池这才注意到解了禁制:“灵山来的和尚,你如何坏我山门!”
见金池一副火烧头顶的样子,金蝉子也懒得与他争讲,又从兜里掏出几片金叶子扔了过去:“闭嘴,做斋。”
“和尚你好生无……额……咳!咳!”到嘴的话愣是被金池生生咽了下去,“尔等在此作甚,还不快去做斋!”
金蝉子闻声,心道好快的嘴脸,众沙弥似是常见,纷纷散了出去,金池摆出一张笑脸:“**师,得罪了,得罪!还请快入寺院休息吧。”
“张冠、李戴,**师你两人也敢阻拦!真是不要命了!”金池一扭头便转了张怒脸,“本月斋钱扣一半,今夜就在这里守门吧!”
“主持,我……”张冠、李戴挨了一顿打,心中本就怨恨,如今受到金池责罚,更是委屈的不行,两人本要言语,可见金池那瞪大的眼睛,只能把话又咽了下去。
“**师,这便请。”金池笑着,在前为金蝉子领路,“**师请看,这寺院中有百年以上红木二十余株,后院中还有一棵丹桂,相传已经有千年之久了,还有这珊瑚假山,乃是从西海运来,当时可是花了我百万两银子啊……”
单单是寺庙后院,就走了炷香有余,一路走来金池嘴中更是离不开一个“钱”字,金蝉子听得心烦:“钱财乃身外之物,老和尚怎么如此爱财?”
“这……啊,哈哈哈,斋饭到了,**师先用餐吧!”金池说着,便引金蝉子进入后院大殿:好个大殿,端得珠光宝气,金碧辉煌!珠光宝气,那玲珑珍珠、玛瑙玉石,在香鼎中堆了满满当当;金碧辉煌,其内朱红庭柱、锦绣铺张,便是菩萨之相,也是黄金筑造!
金蝉子哪怕在灵山呆了许久,见到这阵仗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大气,金池笑道:“**师还请用餐。”
巴掌轻拍,**个沙弥前后入内,手中端得盘子,也是黄金白玉,便是那用餐的筷子,都得紫檀木制!
这老和尚好大的手笔!金蝉子打开盘子去看,却是瞪大了眼睛,那青菜、豆腐、白米尽是些萎靡之状,不知是何时剩下的了!
见金蝉子不动筷子,金池在旁道:“**师莫要嫌弃,须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恒念……呃……粮食金贵,不要浪费,不要浪费哈!”
这老和尚忒得贪财小气!金蝉子把筷子一甩:“多谢**师款待,贫僧今日甚是疲惫,就先去休息了。”
“别,别啊!”见金蝉子要走,金池连忙制止,“**师稍等片刻,老衲这儿还有几样东西,须得**师观瞻才好……”
却说张冠、李戴二人被罚,自然是心里憋屈,两人一合计,反正夜里也没人出山,两人就是走了,也没人发现,与其苦苦守夜,还不如下山买个荤饱!
“走!走!让金池老和尚吃糠咽菜吧!咱们下山吃肉去!”张冠、李戴一前一后的下山,刚走到山门之前便见一小山般的黑影,从远处挪了过来!
张冠、李戴二人面面相觑,这……这黑影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黑炭,能不能快点啊!这天都黑透了,才找到借宿的地方!”
“黑……黑影说话了!”张冠、李戴二人顿时生了一层热汗,连滚带爬的就往寺庙中跑,“鬼!鬼啊!鬼!”
“嘿!终于是听到人声了!”一肥圆的黑影从远处跳了过来,张冠、李戴抬头去看,好家伙,那汗水更是宛若雨下!
这人身着一身百花戏袍,头戴戏伶管帽,斜侧里还插了一朵白粉绒花,那面色油光发亮,映衬此时月光露出惨白之状,张冠、李戴看得心中恐惧,只得跪拜在地,大喊鬼爷饶命!
“啊呸!你二人哪里见过如此俊俏的鬼!”那人啐了一口吐沫,“这叫妆容,你俩懂不懂!懂不懂!”
“懂!懂!妆容,妆容!”这两人哪里还敢再瞧一眼,直能在一旁跪拜扣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这两个沙弥端得小胆!猪八戒也懒得再看他俩,回头对着那小山一般的黑影喊道:“炭头,快一点!”
“好,二师兄!”小山下听闻人声,却并不见人,张冠、李戴心中叫苦,今日怎么这般苦命,先是被那和尚打了一顿,本想去喝酒又碰到这晦气的事情!
“你俩带路,俺老猪借宿!”猪八戒踢了张冠一脚,“对了,你俩看到一骑白马的和尚么?”
“见过!见过!”张冠、李戴对视一眼,看这样子莫不是找那和尚寻仇的,“他就在寺庙里面!”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