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爱怀念过去,也常喜欢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连清以为奚柏初应该有很多话相对奚夫人说,却没想到,两人肩并肩在碑前足足站了有半小时之久他却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连清从他一直没有落下的嘴角看出来的。
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将所有难以启齿的心事都讲与了自己温柔的母亲,她这个局外人站在一旁,就显得格格不入了起来。
微微退后一步,连清转身,打算为奚柏初留出一点空间,却没想到,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松的牵住了她的手腕。
疑惑的抬头,却收到了奚柏初认真严肃的目光。
“我有话想和你说。”
没有拘泥于所谓地上太脏的字眼,两人随意找了装水果的袋子就一左一右席地而坐。
奚柏初始终握着连清的手腕,不肯放开的架势没来由的让她有些心慌。
“结婚这么久到现在才带你来看我们的妈妈,你应该很生气吧。”
“没有。”
连清说的是实话,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不生气,她是因为不在乎,原主却是因为理解。
当你对一个人爱的深沉时,他做的一切事在你眼中都变得那么有理有据。
而连清的回答让奚柏初小小的顿了一下,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又笑笑,继续道:“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比起来,真的变了很多。”
说起来,连清和原主两个人的性格其实是相似的,再加上她还有故意演的成分,倒是没想到奚柏初会说这么一句话,这是看出什么了?
没等连清回答,在她试探的话语刚要出口时,他又开口了。
“不过想想也对,任谁在忍受了这么久的冷嘲热讽之后都不可能不会失望,而一旦失望,伴随着的,就是极大的变化。”
不在意和冷漠,是保护一个人最坚韧的外衣,穿上了,就舍不得脱掉了。
这倒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连清想,因而她并没有张口反驳,就这么默认了奚柏初为她找好的理由。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来看看妈妈?”
“所以,什么原因呢?”
如果真的无颜面对,不是应该真的将金覃打败了才来吗,为什么又提早来了?
这也一直是连清疑惑的点,所以她也想知道原因。
“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曾经的你,也是这样。”
曾经的方明芝,倔强坚韧却不失温柔优雅,在奚柏初面前的她,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幸福的蜜意。
生活上是她温柔的好妻子,工作上是他得力的好助手。
曾经的奚柏初一直觉得,美好的生活,也不过就是这样。
只有那几年,他会偶尔忘掉对金覃的恨,转身投入到幸福的生活当中。
可是最后呢,也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些生活。
“只是我不知道珍惜,再也找不回妈妈,也弄丢了你。”
不信任果然是夫妻之间最难跨越的一道坎儿。
不幸的是,他没有跨过去。
从阿芝对他态度变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即将打碎那看似明亮却极其脆弱的镜子,然后,破了的镜子,就再也无法重圆。
缝缝补补,留下的裂痕也会将一张好看的容颜照的面目全非。
那才是一面镜子,最悲哀的结局。
“所以其实我也在想,与其补不全这面镜子落得痛苦不已,还不如让它保留着生前的体面留下一丝遗憾,因为遗憾,才会被人铭记。”
“你想离婚。”
不是疑问,而是无比肯定的语句,微微侧头,望向奚柏初的侧脸,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往往就这么简单。
就算奚柏初从头至尾没有提起过离婚这两个敏感的字眼,但连清仍然轻松的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
“不是我想……”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巴不得这一辈子都好好的和阿芝过下去。
“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身上泛着柔和的光芒,连清疑惑,“你的态度倒是变化的很快。”
以这个人的尿性连清并不认为他会主动放弃,不然她也不会脑子一热霍霍崔璨,决定的那么突然,她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态度的转换。
“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
奚柏初苦涩的低头笑了一声,回忆起前两天早晨阿芝在医院和尚成进说的那些话,那句‘失望攒够了,就该离开了’一直徘徊在他的心头。
挺后悔的,如果没有担忧的跑向医院,没有选择偷听,他就可以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然后一意孤行的,像强制性冷落她一般再强制性的将她锁在身边。
但遗憾的是,他听到了。
两人的谈话每字每句都是一根刺,扎的人疼痛难忍。
他是一路狂飙回别墅的,车都来不及停好腿软的跑下了车,揪住所有佣人威胁他们不要告诉阿芝他也出去过的事实,那个样子,简直滑稽。
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去了医院,他完全可以骗过她。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不仅骗到了她,还缓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借此忽略掉吧,你不去想,打同情牌,说不定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他是这么想的。
可有些时候不是不想忽略,是完全忽略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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