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不禁联想到了一个方形瓷瓶。
“如果是方形瓷瓶的话,倒是可以大大缩小我们的查找范围。”
连清如此说到。
有一种说法,叫一方顶十圆,方形的瓷器要比圆形的瓷器更难制作而且方形的瓷器并不符合主流审美,所以并不多见。
比较出名的几个方形瓷器,能和现在这个大小形状相似的,也只有一个。
就是在梅真的案件卷宗上出现过的瓷器证物,来自萧国的“白虎吟啸”。
白虎吟啸是萧国非常出名的一个瓷瓶,通体方正,色彩艳丽,瓶身上的一只白虎可谓是气势磅礴,是萧国皇室的收藏品。
而当年这个瓷瓶是大理寺搜查太傅府搜出来的,就摆在梅真的卧房。
而且瓷瓶里还塞着一些梅真与萧国往来的重要信件,可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证物。
现在连清他们并不确定这个痕迹是不是那个瓷瓶留下来的,但如果是,那么那么重要的证物,为何会被放在这里,且不说会不会被发现,难道真的不害怕盗贼将其偷走?
除此之外,闫帆和连清在一堆已经焦的不能再焦的小物件里翻翻找找,竟然真让闫帆找到了一个金牌!
这个金牌很小,还不及闫帆半个手掌大,被烧的黢黑,但擦掉依旧亮堂。
是一块方形的金牌,上面印着一个“衞”字,这个字不属于任何有关部门,连清犯了难,心想着难道这金牌也是萧国的,但一撇眼,却瞧见了闫帆凝重的脸色,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金牌,手也攥得紧紧的。
“帆哥认得这个金牌?”
“认得。”闫帆严肃回应,他怎么能不认得,“这是专属于皇帝的一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衞’就是那个军队的统称,而能拿到这个金牌的必定是在这只军队里级别颇高的人物,可以直接与皇帝对话的那种。”
“我靠……”
连清小声喃喃,“那岂不是十一皇子……”
他们的皇帝就是当年的十一皇子啊!
别告诉连清皇帝隐秘军队的人只是路过,不带这么路过的。
“所以说我们现在查的幕后主使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是皇上?”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意识到他们两个小喽啰要对上皇帝的时候连清还是没憋住软了腿。
她之前的确抱着侥幸态度来着,四王爷或者是六王爷都还好说,两个人都在各自的封地待着,山高皇帝远的也不一定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如果是他们的九五至尊,那还真是跑到哪里都没用。
这个发现显然让闫帆也有些接受不了,他是在皇宫长大的,皇帝舅父待他如自己的亲生皇子一般,如果他真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幕后主使,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确定。”闫帆只能这么说,“现在所有线索都处于杂乱无章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状态,不能仅凭一个金牌就断定谁才是真凶,还得继续查下去。”
闫帆其实是担心孟程锦不愿意再和他走下去的,毕竟现在的确是十一皇子的嫌疑最大。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孟程锦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没有真的被这一发现影响,若无其事的继续在地上寻找有无可用线索。
闫帆愣住了,到底该说这小子胆子大还是该说他太没心没肺了?
痕迹早就被打扫,没给他们留下更多的东西,天已大亮,两个一夜未睡的人才挂着两个浓厚的黑眼圈拿着线索回去睡觉。
再睁眼,已经是傍晚,洗漱了一下连清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门。
打开房门就是沈庭那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没有病都差点被这货给吓出病。
捂着受惊的小心脏,连清揉了揉眉心,无语的瞪有事?”
“孟儿啊,昨晚和帆哥去哪儿啦,一大早回来,现在才睡醒?”
“当然是去找妹子去了。”早料到沈庭会问,撒起谎来的连清当真是一点停顿都没有,“沈哥也想一起?”
说完连清还挑了挑眉,有些轻佻的模样。
反倒是沈庭听到她的回答后皱了皱眉,原因无他,闫帆比连清醒的早一些,沈庭已经去过一趟,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柳絮姑娘吗,怎么还……”
“沈哥,大家都是男人,柳絮成天背着小弟往那什么乐坊里跑,你让小弟的面子往哪儿搁,正好趁着她去外地了潇洒一把。”
演了这么多个世界,该怎么拿捏情绪连清早就琢磨的透透的了,任沈庭再怎么怀疑他也没法从连清的表情和语气里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你和老周那案子怎么样了,他怎么突然离京了?”
“这沈哥你居然不知道?”连清假意惊讶的摇摇头,一副你错过了全世界的模样,“我前一阵儿不是和周哥一起查案吗,整日形影不离的,侯爷以为周哥是那啥,一怒之下,发配边疆咯~”
真话里掺着假话的最大好处是,你明知道这话说的人自己都不信,但你愣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切入点问下去。
连清和闫帆的回答都太滴水不漏,沈庭心里是干着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目送沈庭越走越远,灿烂的笑容瞬间收敛,连清走回屋里,关上门。
“说。”
“大人,查出来了,那座废旧的房子属于裴大人,废墟也是裴大人派人清扫的。”
“我知道了,先走吧。”
属下离开后,连清仰面倒在木椅上,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疼,“裴永寿是厉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