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查过了,失火那天厉宏就在太傅府,一晚上没有出去过。”
连清刚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让周宇骞帮她查了,厉宏那一段时间他本人包括他的下属的行踪都没问题,失火之后也没见这个大人物对那件事有关注,就连裴永寿那里也没有动静。
“你忘了,有一个暗道。”
闫帆提醒,从他的太傅府直接通往梅真的太傅府。
梅真的太傅府有一个很偏的后门,如果厉宏或者是他的下属从那里通过的话,他们查不出来。
“啧。”连清拍拍脑袋,“我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既然厉宏现在有这个作案条件,那她们就不得不查,只要他们能从厉宏那里找到最后一枚扳指,那么很多线索,就可以串联起来了。
只是当两个人离开紫乐的房间之后,在回去的路上,连清突然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帆哥,我记得青河溪附近,有一个乱葬岗?”
“没错。”闫帆点头,“怎么了?”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想通,沈福里为什么当时能将奄奄一息的紫乐救下来,而且还准备了一具尸体,据紫乐说沈福里是从乱葬岗里找到的尸体,那么在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从不远万里的青河溪附近拖一具尸体烧焦拿来顶替紫乐呢?”
青河溪与当年紫乐一家出事的地方距离可不近,来回一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而沈福里的住处离失火地与乱葬岗都挺远,就算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应该能在那段时间内完美的做好那件事。
你说你不知道这里失火但却拖了一具尸体来大晚上来“看望”梅太傅根本不成立。
“除非失火之前他就在附近,眼见失火了便火速去了一趟乱葬岗拖了一具尸体回来替换梅一帆。”
可有那个时间,他为什么不把这一家人都救了?
就算救不了四个人,但提醒他们跑也是来得及的吧。
而且,当初梅真一家是秘密逃跑的,沈福里又是怎么知道梅真一家住在那里的呢?
难道说梅真逃跑后还和他有联系?
而且沈福里为什么要把自己盘了多年的核桃和玉扳指放在一起埋在一棵着名的百年老树下?
这不摆明了告诉有心人我就是埋东西的人吗?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看铁匣子的生锈痕迹可以确定那匣子在土里住了也有些年头了,足以证明沈福里不是最近才故意那么做的,那他留下这些东西到底图什么呢?
如果硬要说谁最有时间放火的话,其实应该是沈福里才对!
沈福里,大树,乱葬岗,大火,驸马的信,扳指……
“等等,你还记不记得紫乐和我们说过他和裴永寿的聊天内容?”
如果连清没记错的话,“里面也提到过青河溪,甚至具体的提到过那棵百年大树!”
而且不止一次。
只是他们将精力与思考全都放在了别处,所以一直没有觉得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有什么特殊。
“所以说裴永寿也在提醒紫乐?”
闫帆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觉得有点晕呢?
裴永寿,厉宏的人,很有可能参与了当年对梅真的谋害,多年以后,碰到了模样大变的紫乐,不但认出来了,不仅没杀了他,反而不动声色的在给他提供信息?
“叛变了?”连清只能这么猜测。
但叛变是最蠢的说法,如果裴永寿做了坏事,叛变对他只能是百害无利,是人都惜命,他要是真不怕死,直接自己公布真相多好,起码落一好名声。
弯弯绕绕的,不仅是闫帆想的头疼,连清也是被这各种不明不白理不清思绪的反转线索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不久前两个人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紫乐算账来着。
结果被人家三言两语又给说好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厉宏一定是纵火凶手。
没隔多一会儿又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又怀疑到了沈福里头上。
沈福里都还没弄清楚呢又发现裴永寿也不太对劲,现在莫名其妙的觉得裴永寿说不准是一个好人?
这已经不是弯弯绕绕这么简单了,这简直是在走迷宫,完全看运气。
“我们现在其实是在赌,赌谁才是我们该去相信的人。”
“帆哥还记不记得梅真书房里的那幅画?”
“记得。”
“我们以前一直搞不清楚到底那幅画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但如果那幅画的重点并不是画里的那两个小孩子呢?”
“那还能是……”闫帆说到一半,顿住了,不可思议的望向连清,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你是说,重点是那条小溪,还有两个孩子身后的那座房子以及房子旁的树林?!”
青河溪,百年大树,还有那座被闪电劈毁的房子,一座废弃的房子。
“厉宏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个时辰,我就看他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个时辰,从他的视线看过去的话,他目光的重点,不在小溪上,也不在旁边的树林上,事实上也并不在那两个孩子身上,而是房子!”
连清恍然大悟,“难怪青河溪也并不是饮用水源上头竟然会怕污染派人去清扫,多半是那里有什么值得上头重视的东西让他们不得不注意!”
“得查查是谁下令清扫的,还有,不管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我们都得去那里看一眼。”
“同意。”
说干就干,两个一夜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