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偷偷去别人家里这件事儿,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在晚上去。
而不大正常的连清和周宇骞大白天便随便换了一套普通人的衣物,随意蒙了一下面,在阳光的热情邀约下,翻进了前太傅府。
十几年了,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守卫,连清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还好她听了周宇骞的话没有大摇大摆直接翻进来,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先跳上墙头探查了一番再轻轻落地。
府上守卫不多,三三两两的集中在门口,都是没精打采的模样。
可以确定他们是常年驻守在这里,因为没人会踏足,所以没什么警惕心。
紫乐在连清和周宇骞来之前已经为他们画好了一副地形图,整个太傅府谁的房间坐落于什么位置标注的一清二楚。
所以连清和周宇骞很快便找到了梅真的书房。
这个房间被打扫的很干净,不能说是一尘不染的程度,但不知情的人走进来都会以为这里就是日常在用的书房。
十几年的时间不可能不落灰,这么整洁也只能说明房间一直有人打扫。
桌上摆的公文书信都已泛黄,边上还有一些装饰品,除了一些不清楚新旧的物件,周宇骞指着一幅画,小声提醒连清,“这画我见过,前两年京城着名的画家所画,被一个神秘人以高价买走,怎么会在这里?”
画上是两个孩童,背景是村边小溪,两个孩童在溪边并排坐着笑容灿烂。
重点不是画上的内容,而是买画的人的身份。
“我发现除了这幅画,这里的东西都是旧的。”
可能用旧这个词不恰当,但除了这幅画,这里的一切都带着年代感。
依据便是即使有好好的打扫,但正在使用房间的人似乎并不想破坏这里的一切,所以东西全都没有挪动过。
这也就导致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些堆积在物件旁的灰尘。
以厚度来讲,绝对不是一两年能堆积成的。
所以这幅画一定代表着某种特别的意义。
“你过来看。”
周宇骞站在墙边对着连清招招手,经验使然,一般到这种地方他都会习惯性的寻找密室或者是密道,敲敲打打,竟然真的让他找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
连清走到周宇骞身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幅字后竟然能看到一条特别细不仔细观察只会忽略或者是仔细看了也不一定能看得到的缝隙。
“这……”她指着这个缝隙,有些惊讶。
“嘘。”
周宇骞却在这个时候示意连清噤声,偏头停了两秒,严肃的压低了音量,“有脚步……从里面传来的。”
“……”
话音刚落没过几秒,一道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只脚踏入,带起细微的灰尘,紧接着,是身体,头,另一只脚。
待来人整个人都走进了书房之后并未急着关门,而是走到一个离门较远的对角一个放着瓷瓶的木椅下摸了摸,细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关上。
而来人做完这些,便走到了书桌后放下折扇坐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那里,目光看向前方,正对着连清他们刚观察的那幅画。
大概看了半个时辰,男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幅画前两步的距离,背着手站定,继续看。
又过了半个时辰,整个安静的空间只剩一声轻叹,男人摸向了开关,门缓缓打开,待男人走进去之后再缓缓关上。
最后一丝缝隙消失,连清和周宇骞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靠,这厉宏想什么呢,一幅画有那么好看吗值得盯着看两个小时?”
揉着已经麻了的腿,连清小声抱怨着。
在看清来人是厉宏时她和周宇骞皆是一惊,虽然两座府邸相邻,但凭厉宏和梅真的交情和年龄差,他们是真没想过厉宏会出现在这里。
有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在连清的内心升腾搅动,她摸不清,只是觉得哪里都不对。
厉宏干嘛要在梅真的书房放一幅画然后跑到这里看一幅画看两个小时?闲的吗?
他倒是看爽了,可苦了她蹲房梁两个小时一动不动,腿都要废了。
周宇骞要比她好一点,也可能是能忍一点,从房梁上跳下来之后径直走向了那幅画。
一动不动的,也跟老僧入定了一般。
“你看出什么了?”
周宇骞的神色很复杂,只见他高深莫测的凝了凝眉,望向连清,乍一下看的连清都忘了反应,屏着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
“……???”
憋半天就只给我憋了一个屁出来?
“那他看半天看个……”
连清那个“啥”字都还没来得及吐出来,门开了。
厉宏从门里走出,拿起了忘带走的折扇,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脚步突然一顿,偏过头,看向了书架。
躲在书架后,连清能感觉到有陌生气息的接近。
缓缓的摸向藏在腰间的断刃,紧了紧刃柄,连清死死的盯着地面,一旦那双鞋出现,她也只能先道一声抱歉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吸似乎都在这几秒被按下了静止键。
距离书架后只有一步的距离,最后一步就要抬起时,从另一座太傅府的方向突然一声巨响,厉宏吓得整个人一顿,想也不想转身跑进了密道。
“呼……”
大颗汗珠像不要钱似的滴在木板地面,饶是心理素质良好的连清也吓得腿肚子发抖,拍着胸口大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