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伤……?”
连清已经和周宇骞坐在一起喝了好一会儿的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生活琐事中夹杂一些关于事件进展的话题聊着。
周宇骞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没忍住好奇心问了出口。
总也不可能是蚊子吧,这得多大的蚊子才能咬成这个地步?
“这个啊。”抬手抚上锁骨,想起这件事连清就恨得牙痒痒,“昨晚被闫帆咬的。”
刚说完连清就反应过来不对劲,转头,周宇骞早已丢弃了维持的“高岭之花”模样,丢了扇子爬桌上对着她一脸好奇,“你还说你们俩没啥?”
周宇骞啧啧称奇,现在的年轻人哈,办事儿怎么就这么激烈呢,咬就算了,咬出伤口算怎么回事儿呢?
“……”
“您的思想能稍微纯洁一点吗?”连清满头黑线,“闫帆装醉,应该是想在我这儿打探什么,脚滑磕我身上了。”
整得跟他俩睡了似的闹哪样?
“他知道……”话问一半,周宇骞才发觉自己问的多余,就沈庭和闫帆的交情,里衣什么颜色他都能自己交代的情况,他们找到他,沈庭必定会和闫帆说。
就如同上个案件,也不知道沈庭从哪儿打听出来他和孟程锦要去广长城查案,他才刚接待任务当晚闫帆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头便通知加派一个人,就是闫帆。
闫帆和孟程锦第一案他也有听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他很神奇闫帆竟然会为了孟程锦主动请缨和他们一起查案。
“闫帆不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
一般的事情他根本不在意,更不会费尽心思去打听。
而让闫帆如此反常的,是他面前正摸索着伤口嘴里骂骂咧咧的人。
周宇骞认真的打量着连清,他很疑惑,孟程锦身上没有什么足够吸引闫帆的优秀特质,那闫帆到底又是看上了他拿点呢?
“你想什么呢周哥?”
思绪被猛的拉回现实,折扇带着暖风,周宇骞摇摇头,“没什么,既然闫帆已经盯上你了,你凡事小心点,他的手段可不少。”
“放心吧。”连清胸有成竹的眨眨眼,“被我揍了一顿,应该能老实几天?”
“你揍了他?”
周宇骞惊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连清疑惑,闫帆咬她,她就揍他,“礼尚往来嘛。”
“呵,可以可以,你高兴就好,只是没事儿注意安全。”
连清:“……”
我怎么感觉此刻有一个“危”字正顶在我的头上呢?
“行了说正事儿吧。”该聊的也聊了,周宇骞收起懈怠的姿态,正直坐着,“紫乐来消息说卷宗他已经看完了,没什么问题。”
但没什么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从事件最开始,梅真的罪名似乎就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包括调查取证以及审问,都是从梅真为叛国罪犯的视角展开。
过程十分顺利,在该找到什么证物的时候证物一定会出现,在该什么证人开口时对方也是知无不言,整个全程下来,周宇骞可以说那是他听过最大却也进行的最轻松顺利的案子。
着实蹊跷。
叛国何其大罪,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过质疑,也没有一件证物是无效证物,找到的皆为有用的,更没有多次反复核审,各部商议给出的判决也都相当的利落痛快。
“紫乐和我说,当初梅真收到消息的时候表现也有些怪异,他对家人声称自己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国家之事,却在抓捕他们的人员到来之前带着他们一家连夜潜逃。”
而且,逃难的那些日子,父亲一直唉声叹气,每日都在强调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始终不愿踏出门半步。
那是紫乐年幼,不知父亲此举为何,以为等他长大了就能懂了,后来长大了,却还是不懂,难道说,父亲真的做了那些事,所以才连抗争的举动都不曾有过?
但紫乐始终说服不了自己父亲是那样的人,卷宗上的很多证据,都是假的,包括梅真多次与别国线人接头的时间,多数都是在陪他们。
梅真没有分身术,怎么可能在陪着家人的同时还能与歹人接头呢?
所以证据证人都是假的,这只是一场早有准备的陷害。
“但奇怪也奇怪在这里呢,我查过梅真,在叛国罪之前,他的形象十分正直,完全不像是会畏罪潜逃弃族人与同僚好友于不顾之人,更不像是明知自己无罪也不站出来为自己解释的人。”
连清一直想不通,梅真到底为什么要带着妻子儿女逃跑,他这么做无疑是在承认自己的罪行。
再换一个角度思考,如果梅真真的叛了国,并且不顾族人同胞的姓名带着自己一家人逃跑,大半年过去了,他为什么还在京城?
一家人就这么住在天子脚下,真的不会害怕被发现吗?
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逃到敌国,在敌国寻求另外的生活。
能在遍地是官员的京城落大半年的脚便足以证明梅真是有能力逃出京城的。
更何况紫乐也说了,梅真那个时候是当真想就那么活下去的,一家人像老鼠一般就那么活在见不得光的黑暗中。
“梅真太奇怪了。”
连清纠结的摇着头,有罪说不通,没罪也不像。
“我有点想去当年的太傅府里看一看。”
说来也奇怪,当年梅真叛国之后,厉宏上位,按理来说应该重新整修太傅府之后再让厉宏搬进去居住。
但厉宏上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