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以,是相当可以,这个发钗的末端很尖锐,想要刺穿皮肤虽说算不得易如反掌,但至少比那些木棍什么的要好用的多。
“可凶器我已经分析出来了不是吗,确实是匕首。”
虽说一开始他因为某些原因忽略了关键线索,可是后来发现后他也痛定思痛里里外外的把这些尸体再度检查了一番。
三次验尸,足以让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脸上呢?”
连清有些不死心的问着,这发钗一定是有某种意义的。
但仵作却无比确信的摇摇头,“没有,孟大人,这个发钗和钟莉莉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呢?
连清很失落,她一直觉得毛淑卉和这案子脱不了干系,但现在的事实却在告诉她,你想多了,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简单?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孟大人,孟大人?”
仵作的声音让连清回过神来,有些恍惚,“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没事,只是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说,这发钗和钟莉莉没关系,但似乎和那五名被害者有点关系。”
所谓一灯刚灭一灯又起,沮丧的一张脸几乎是刹那间扬起了一抹激动,夜晚烛火微荡,微风一吹仵作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这表情,看起来还挺渗人的。
“这五名被害者,生前都与凶手发生过搏斗,身体留下过一些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经验证都不属于这只金钗,但是……”
说到这里,仵作的口气变得严肃了一些,“其中有一名被害者,我从她的牙齿里,找到了一些金子的碎渣,从牙齿的形状与这只发钗的痕迹比对看来,这只金钗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由这位姑娘的牙齿死死咬住,然后被生拉硬拽扯出来的。”
“而且从这位姑娘牙齿根部的损伤可以判断这个动作与死亡的时间间隔很短,很有可能是与凶手搏斗的时候咬住了她的发钗。”
说完,仵作叹了一口气,“但大人也知道,这最多只能算是我们的一个猜测,毕竟金的饰品何其多,除非还有更有力的证据,否则这只发钗并不能证明什么。”
抓人得讲求证据,要光靠猜测抓人是不现实的,无端的判断也无法成为佐证。
更有力的证据……
发钗随着手指的动作旋转,两条流苏打着圈旋转,时不时的碰撞总能擦出清脆的响动。
力道稍微大一些,便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了点,胡乱的跳跃飞舞,打在栩栩如生的蝴蝶上,又是别一番的声音。
连清盯着入了神,这只蝴蝶真的很好看,流畅的线条由少见的蓝色玛瑙镶嵌,每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玛瑙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晕,看得出这只发钗得有些年头了,想必是钟莉莉小时候送给毛淑卉的礼物。
“啧。”
连清看着这玛瑙,不自觉的出了神,“这几颗玛瑙,好像有点新过头了。”
再珍贵的宝物,都会被时光蒙上一层名为过去的浑浊,这只蝴蝶好看是好看,但也免不了有了岁月的痕迹。
连清突然笑了笑,“镶嵌的东西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掉,来人呐……”
人们说,黑夜终究斗不过光明,连清想,或许是因为这夜晚总比白天要短的原因。
时间确实跳动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也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精神其实还很抖擞,但身体却像八十岁的迟暮老人一般僵硬疼痛,连清将其归功于自己非要逞强把轮椅抵给鞋铺老板的原因。
她总觉得,病殃殃的去见嫌疑人会涨了他们的气焰,宁可逞强拖着实际并没有恢复过来的身体东跑西跑,也不愿意表现出一副我不太行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自尊?
她很累,所以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没有睡着,但身体确确实实得到了放松。
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从脚步来听,连清知道是闫帆。
她试了试想睁眼,但身体却有些不受使唤,努力了几次好像都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闫帆的脚步越来越近,她听到了他搬凳子的声音,感觉到了他的接近,凳子放下,他也坐了下来。
闫帆应当是以为她在睡觉,并没有说话。
这就让连清觉得有点奇怪了,要么等她醒了再来,要么就现在把她叫醒,这貌似要守着她睡觉的架势是几个意思啊?
他坐的时间可不短,连清能感受到闫帆什么都没做,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一瞬间,连清想到了四个字,“岁月静好”。
虽说这个词放在现在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些突兀,但放在这个氛围里却异常的和谐。
终究是思想控制了身体,经过多次不懈努力之后连清总算是如愿睁开了眼。
然后,她才发现这货根本没在看她,这货根本就是睡着了!
好嘛,亏得她不久前还心虚的想着该不会闫帆是看上了她才来守着她的,睁眼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想着怎么应对万一要是撞进了闫帆深情眼神的状况。
结果呢?
真就是她自恋了呗?
你看不上小爷,小爷还看不上你呢!
赌气似的“哼”了一声,很轻,却将貌似已经睡着了的闫帆惊醒了。
干他们这行,浅眠很正常,闫帆见连清醒了要下床的动作,下意识的就扶了上去,连清也习惯的等着他帮自己穿鞋。
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她这个状态好像并不需要。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