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甩掉吗,因为什么,秦业吗?”
许青柠低头,眸子晦涩难辨,盯着自己的鞋尖,失去了一些生机。
他问的小声,更像是自言自语,许外婆并没有听到。
也或许是听到了,只是没有选择回答。
褶皱的手牵着骨节分明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剧院。
雨停了,天空昏沉,看不到傍晚美丽的红霞。
连清走下飞机,没有多做停留,直奔目的地。
小工厂地方有些偏远,出租车连续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最后一丝光亮没入地平线的前一秒停了下来。
那位朋友已经等到了路边,挥着手领着连清去了离他们工厂不远的旅社。
“我知道他们家在哪,这个旅馆离他们家和我们厂都很近,现在太晚了,明天我直接带你去他们家。”
“麻烦你了。”
连清微笑着,从背包里摸出了一袋信封,趁着握手之际塞到了男人手中。
理所当然的一番你来我往之后,男人最终带着信封离开了旅社,喜上眉梢。
小地方的旅社十分简陋,嗡嗡的异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连清自认自己不是吃不得苦的人,这种生活她这些年过得不少。
只是约莫是太过紧张的原因,连清睡不着觉。
手机光芒微弱,循环播放着许青柠的表演与最后的采访。
每次一到唱歌便戴上耳机,到了采访再将耳机摘下。
不喜欢的内容,当然要选择性忽视,惹得自己不痛快多没必要?
她下了飞机坐上出租车的那一瞬间就给许青柠打了电话。
本想着恭喜这孩子拿下第一名,没想到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最后干脆直接将她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连带着聊天软件一起。
连清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又给许外婆打了个电话。
从许外婆的坚持下,许青柠总算是不情不愿的接了起来,可张口就是“国庆就那么几天时间,你最好搞快点。”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说完,许青柠就挂断了电话。
连清这次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特别怀念那个恶毒的自己。
果然比起当坏人,当好人要难多了。
但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养大的孩子,舍不得责备。
播着播着,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连清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充电。
最近将所有事压在一起忙得天昏地暗,记性倒是越忙越差,丢三落四不说,连近在眼前的小事都能给忘了。
屏幕上的充电标识亮起,很快归于黑暗,连清更加无所事事。
大半夜的从床上坐起,一手准确无误的拍死了叮着小腿的蚊子,连清摸索着,抽出了一支烟。
只是叼着,没有点燃。
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黑暗中的人又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啪”的一声,火光闪耀,到底没忍住。
点点火星在沉寂的黑夜跳跃,整个抽烟的过程可谓是既美妙又痛苦。
尼古丁的气味让连清感到舒适安心,但她的肺却做出了抗议。
一口吸入,连清咳出了声,突兀的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宿主,医生说了让你别再抽烟了,你的肺得罪你了?】
**其实很少去管连清在任务世界里的行为,连清早点死了,它也早点乐得让她做下一个任务。
可毕竟搭档了这么多年,她心里难过它看得出来。
亲情,才是连清最难割舍的东西。
连清向来爱和**互怼,一人一协助者谁也不让着谁。
今天倒是破天荒的在**出声之后便乖乖掐灭了烟头,房间归于黑暗。
“什么时候**你也爱管起了闲事啊?”
连清睡不着,索性和**聊了起来,习惯了在**面前嘴上不饶人。
只是**高冷了太多年,不怎么搭理她。
连清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几句,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朵花。
黑暗中,她看不清花的模样,只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嗯,是她喜欢的栀子花的香味。
【睡吧宿主。】
这朵花好像有魔力,闻着闻着,连清的大脑就开始浑浊,在睡下去的最后一秒,她似乎听到了**很轻很轻的这句呢喃。
难以置信的让她感到安宁,竟然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醒来,花朵已经枯黄,软趴趴的被睡姿不好的连清扔在了地上,好不可怜。
“傲娇死你算了。”
连清失笑,整理好之后走出了旅社。
提着早餐走回旅社的时候,正好碰上来这里接她的男人,连清自然的将手中的早餐递给了他算是扰了人家假期的感谢。
男人感激的收下,走在前面领路,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身后这个穿着简单却在人群里异常突出的漂亮女人。
昨晚回家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拆了信封,里面的金额数足足抵了他和老婆两个月加起来的工资,甚至还有富足。
听说朋友说是餐厅老板娘,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路上,男人好心的为连清介绍了一下这家人的基本信息。
连清看到的照片上那个男孩子叫王耀祖,今年十六岁,今年年初开始被父母带进了工厂里上班。
父亲叫王报国,母亲叫李红霞,两个人都是这个厂里的老员工。
“他们家很缺钱吗?”
“和你们比的话缺,但如果和我们比的话就不缺了,都是一样的,况且王报国还是一个小组长。”
而且也没听说过家里有病人,平日里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