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正常。”连清对着蓉嫔安慰道,“在这个深宫里,你以为有几个人是真的爱夏瀛的?”
“这不过就是一场利益交换,夏瀛喜欢年轻漂亮能给他带来新鲜感的玩物,而她们追求物质上的享受与心理上的虚荣,各取所需,维持着表面的欢喜。”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见过穷人三妻四妾个个貌美如花的吗?
“那娘娘呢?当年您和陛下的故事至今也在民间流传,娘娘是爱陛下的吧。”
“以前爱,现在的话……”连清瘪嘴摇头,“他没那个资格让老娘爱他。”
不愧是皇后娘娘啊,蓉嫔如此想到,敢爱敢恨,敢做她们都不敢做的事情,如此狂妄的话语在皇后娘娘的嘴里说出来她似乎也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皇后娘娘有那个资本。
但蓉嫔还是觉得皇后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再强大再嚣张,也曾经被心爱的人狠狠伤过。
“娘娘真的能接受吗,以后还会有更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她们会和娘娘您争夺陛下的喜爱。”
“你会难过吗?”连清反问,蓉嫔摇摇头,“臣妾不爱陛下,自然不会。”
一个也好两个也好,再多的人,只因为不爱,所以完全不会难过。
“那不就得了。”
连清耸肩,意思很明显了,她也不爱,那她为什么难过。
“况且我这一生算是被困在这后宫里了,多点新人才好呢,我才能找点新乐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恐怕也只有新人敢和她对对碰了吧?
“不是还有臣妾吗,皇后娘娘要是觉得无趣了,臣妾可以陪您。”
在这个深宫中蓉嫔没有一个朋友,因为她不受宠,也因为她本身思想就与别人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就这么孤单的在后宫过了两年。
但皇后娘娘不同,传言或许都是真的,她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妖女,但蓉嫔羡慕皇后的嚣张,羡慕她遇事通透的想法,更羡慕她不管身处什么样的情境都能过的悠闲自如。
如果她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个囚笼,那她也应该试着活的更轻松一点。
连清没有回应蓉嫔的示好,而是突然问了她一句,“你和你的那个爱人的故事,我还挺想听的。”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蓉嫔一点都不为后宫的利益所动摇,义无反顾的爱着他,应该和祁渊一样是一个极度优秀的人。
但蓉嫔的回答却让连清有些小小的吃惊。
她爱的那个人,没有钱财,没有权势,是一个不得志只能靠为别人写书信维持生计的穷书生,他比蓉嫔还要小几岁,两人的相遇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可以铭记一生的过程,无非就是蓉嫔想要为远在外地做生意的父亲写一封书信,没想到却得到了穷书生附赠的一幅画。
“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弯弯的就是天上的月牙,眼下的一颗泪痣一点也不会显得他阴柔,反而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他虽然不得志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向上的希望,每天都特别努力的读书,也会特别努力的赚钱,他总说等他再长大一点成功一点就来娶我,我好高兴,我说好。”
这人呐,一回忆到高兴的事情时总是停不下来,蓉嫔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有多甜蜜和幸福。
可这种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蓉嫔的神色就暗了下来,回忆继续,却不再是快乐的事情。
“只是我没有等到他娶我的那天,宫里来人的时候他正在街上为别人写信,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他道一句后会无期。”
蓉嫔笑的特别苦涩,“娘娘您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害怕他以为我是因为拜金才入的宫,我怕他对我失望至极娶了别的女子,我怕我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最终,蓉嫔还是忍不住哭了,人在和别人倾诉自己的心事时是最脆弱的,泪腺往往不受自己控制,甚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却早已泪流满面。
连清很羡慕这样的爱情,充满了天真与真诚,一句誓言便会用一生去兑现。
以蓉嫔的容貌和教养,除了进宫,她其实还有更多的路可以选择,就像是当初的曹熙,但她也和当初的曹熙一样,选定了一个人,死也不愿回头。
这其实是一场博弈,赢了,会与爱情一生相伴,而输了,曹熙就是那个失败的例子。
连清从蓉嫔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那是一个书生。
“他叫什么名字?”
“简白。”
“简白……”连清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反复咀嚼了好几遍,突然一惊,“简白?”
“娘娘认识他?”蓉嫔激动的站了起来,内心激动的狂跳,但又十分的不安,简白只是一个平民,皇后娘娘嗯么可能认识他?
“今年的科考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为了保证祁渊的成功,连清特意将科考名单上的那些个书生们都研究了一遍,筛选出了几个对祁渊来说可能有威胁的人物给了他们一些惊喜,剩下的那些人她虽然没有太注意,但还是记住了简白这个名字。
“他参加科考了!”
蓉嫔就差激动的跳起来了,整个人都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他会不会是为了我……”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不是连清想泼蓉嫔冷水,她是觉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倒不如一开始多做点坏的打算。
“他虽然参与了科考,但实力并不出众,拿到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