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盛孔昭为妻惩戒崔豪强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上河,不仅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那茶楼茶馆专门请说书人说上一通。
崔豪强身为乡绅,本就是作恶多端疯狂敛财,如今踢上了铁板被收拾一通,少不得人拍手称快。
且盛孔昭也不是无缘无故抓的崔豪强,这样一来,上河知府若是动了盛孔昭,单单就是老百姓那儿,他也过不去。
上河知府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实在气不过。他气狠了看着眼前的夫人:“那你待如何!”
上河夫人悄声与上河知府咬耳朵:“不若让为妻与他谈一谈,老爷也好消消气。”
“这盛孔昭不是油盐不进,可却是极听叶青的话,如此,便让叶青好好劝劝他。”
上河知府迟疑着,半晌才算是脸色好了些。
“如此,也罢。”
便这么一拂袖,出了知州府。
上河知府一走,堂上便只有上河夫人与盛孔昭,内眷与外男,多少有些不便。
上河夫人不欲多讲些什么,只看着盛孔昭淡淡颔首。
“那崔豪强暗中给知府送了不少东西,老爷也不贪,大多抵足了朝廷下发不足的经费。所以此人无论如何也杀不得。”
盛孔昭点了点头,才将上河夫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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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孔昭办完公回知州府的时候,叶青正在亭子里喂鱼。
今日天凉,萧瑟的风隔一阵吹一阵,虽不至于吹寒了身子骨好的人,可叶青这样的病号,那还真吹不得这风。
偏生叶青恍若不觉,手里拿了些小食,有一丢没一丢的往湖里丢。
盛孔昭无奈的很,却又拿她没有办法。远远看了一阵,便转了身往屋子里拿了件狐裘,悄声的行至人身后,给人披上了。
暖意霎时包裹了全身,叶青一怔,愣愣的转过头去看人,便瞧见了眉眼弯弯的盛孔昭。
“娘子,外头风凉,你怎么这样任性,穿这么少便出来了。”
一双眼睛里满是不赞同的意味,说到后来,盛孔昭还刮了刮叶青的鼻端。叶青险些被人弄得红了脸。
“明月呢?”
这个小丫头今日怎的没有陪在她身边,往日里可是殷勤的很的。
叶青牵着人坐了下来,递了一块绿豆糕过去,被人一口咬下。
“今日想一个人出来坐坐,便没让她跟来。”
盛孔昭三江口吞了糕点,才想起这是叶青喂鱼的糕点,顿时一噎,咳咳的险些呛出眼泪来。
叶青赶忙给他拍背顺了顺气,失笑着:“当心些。”
好容易平复过来,盛孔昭对叶青说道:“今日上河夫人要过来拜访。”
叶青拿糕点的手一顿,偏头看着盛孔昭。
言下之意,她如何会来?
自一家人迁来上河之日与上河夫人一叙之后,叶青也没有寻着机会与上河夫人一见。今日说要前来拜访,少不得是有什么事情。
盛孔昭只道:“大概是想和娘子说说话吧~”而后又嘟嘟囔囔:“不过也可能是来让娘子说情的,那日扶杳公子将放火烧娘子的人送到了衙门,我便将人关押起来了,可知府大人偏要我放人,我真是搞不明白的很。”
那日扶杳将崔豪强整治了一番送到知州府的事情,前些时候叶青就听盛孔昭说了。倒是确实没想到崔豪强还是个有用的,竟引得上河知府亲自要人。
“知府大人说了些什么?”
“他说崔豪强每年给知府送了不少钱财,都用了发了我们的俸禄。我们的俸禄怎么是崔豪强来发的,真是奇了怪了。他还说……”一提到这里,盛孔昭眼眶绯红,活像只被遗弃的狗子,直愣愣的看着叶青。
叶青莫名心虚:“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说娘子和扶杳公子私交甚笃,怕不是哪天便不要阿昭,跟着人走了。”
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青又心疼又失笑,摸了摸人柔软的头发。
“不走不走,我永远陪在阿昭身边。”
又是哄又是抱的,好半天才将人的情绪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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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上河夫人要过来,叶青早早的准备了酒食,静候人来。
下午时候,人来了,带了好些礼物。
一见到叶青便是关切备至:“听闻你最近身子不爽利,如今可还好些了?”
叶青笑着将蜜饯果脯都推了推:“好多了,多谢夫人挂心。夫人真是有心了,还专程在养胎期间过来看我一趟。”
上河夫人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显怀,难为还专程过来走一趟。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张口塞了颗蜜饯。
“无妨的,就是这孩子是个闹腾的,时不时折腾我一下。”
叶青瞬间明白上河夫人说得是胎动,当即附和着:“闹腾点好,以后保准是个身体好的。”
谁都爱听好听的话,上河夫人也不能免俗。她看着自己的肚子,红着脸笑了下:“你才是,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话一落罢,又提点了一句:“让你家相公啊,还是少些招惹那崔豪强,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初来乍到,需得处处小心。我虽有心照拂你们,可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青正色着,表示知晓了。
之后才将上河夫人送出了门。
盛孔昭将崔豪强整治的差不多了,寻思着也放了人。
正正好叶青身体也好的三三两两,盛孔昭心上高兴着,也不想在与人为难。
叶青身体甫一好,上河夫人的